“传言里还说,在房间里的时候我都不允许某人穿衣服来着。”
“说的跟真的一样,行啊,我还真就不让你穿了,来,光着走两步?”
钟意晚气急,拿起布帕就砸了过去。
南寄欢歪头,布帕越过他砸到了身后的窗棱上,“啪叽”一声又落到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困着我?我对你根本没有价值可言,放我回去。”
被他指责的少年逆着光,虽还未彻底长成,却也可以窥见未来宽肩窄腰的风流姿态。
南寄欢一眨不眨地直视他,青墨般的瞳仁里装着钟意晚看不懂的情绪。
两人之间的气氛凝滞,许久之后南寄欢才开口:“姐姐想要解毒吗?”
钟意晚一愣,就听他接着道:“解了毒以后……我教你修炼怎么样?”
“你想干嘛?我可不要被你炼成药人。”钟意晚一脸警惕。
对于南寄欢知道他身体里有两种毒存在这件事,钟意晚并不觉得有多惊讶。
他真正在乎的是南寄欢为何突然这么说。
这些日子以来他或多或少知道对方的手段。
除却炼蛊制药,南寄欢最喜欢将活人炼化为药人。
看到钟意晚如此表现,南寄欢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缓缓扯出抹笑,只是笑意并不达眼底。
他转过身向外走去,语气莫名,似乎带了些怒意:“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么。”
脚步声远了些以后钟意晚才敢翻出浴桶擦身体,等他穿好衣服出来了,南寄欢也已经包扎好了。
此时少年正坐在桌边擦拭环刃。
看到他出来,南寄欢随手往他身上甩了个蒸干头的术法。
钟意晚小声说了句“谢谢”。
南寄欢没什么反应,眼神落在桌子上放着的食盒:“哪家的?等会我走的时候帮你还回去。”
钟意晚答道:“芸萍婆婆给的。”
南寄欢应了好后提过食盒,将要推门走出去的时候蓦地动作一顿,回过头来笑得眉眼弯弯。
分明是温柔的语调,但却不难听出咬牙切齿之感:“姐姐,过些日子我才会回来。”
“你最好安分点,要是再传谣言……我就把你说的话都变成现实,然后在花鼓寨上面开个水镜让大家都来欣赏欣赏。”
钟意晚撇撇嘴,看屋顶看地板就是不看南寄欢。
少年被他气到,冷哼一声出了门。
南寄欢走后又过了两天的时间。
钟意晚在寨子里待的倒是安稳,完全不知道外面的形势已经天翻地覆。
再之后便是连寨子里的片刻安宁都没有了。
西南王与巫族的对抗终于还是上升到了武力冲突。
犬桑城夹在三股势力中间处境尴尬,若不及时投靠其中一股势力,必定会落得个城毁人亡的结局。
这时候的钟意晚尚不清楚为何三方势力都抢着要将犬桑城纳入自己辖地范围之内。
他在之后才明白,犬桑城下埋着稀有灵矿,而这股矿脉比之底蕴丰厚的大宗所占据的灵山福地还要珍贵诱人。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身在花鼓寨的钟意晚并不知道西南王和巫族的冲突即将波及到这个无辜城寨。
如今已是深夜,他正窝在被子里呼呼大睡。
直至被浓烟呛醒。
听到外面传来的厮杀声,钟意晚浑身一震。
他连忙翻身下床,却不曾想外面闯进来一群身披玄甲的士兵。
那群人看清屋子里的景象后不由分说地就挥着刀剑砍向尚在状况外的钟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