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自是没有人敢和他硬碰硬。
赵家上面是有人罩着不假。
可赵老爷一死,赵家瞬间失了管事的人。
树倒猢狲散,那些人捞不到好处,放弃庇佑赵家也是迟早的事。
至于赵元安……
赵夫人狠狠地绞着手中的帕子,若不是那个贱人!
他们赵家何至于落到如此境地!
咬了咬牙后她还是选择跟在太一宗三人身后。
薛之问见她如此,倒也没说什么讽刺的话出来。
通身气质斯文儒雅。
当然。
前提是忽略掉他手臂上暴起的青筋以及肩上扛着的大锤。
三人一路上畅通无阻。
可等他们到了赵家宗祠之后,赵夫人又开始了逼逼赖赖。
说什么他们此举惊扰先人安宁。
得先磕头上香再进去什么的。
薛之问温和一笑,将肩头的大锤轰然放下,赵夫人被余波震得一抖,旁边的大丫鬟连忙扶住她。
“不好意思,出了些汗,手滑了。”
一番威胁下来,钟意晚看了都拍手称奇。
薛之问浑身清爽无比,哪里来的汗?
分明就是在提醒赵夫人再多嘴就锤死她。
啧啧啧。
这位哥是个狠角色。
惹不起惹不起。
想什么来什么,薛之问回身对着钟意晚谦顺地行过弟子礼:“师叔,弟子还不知密室在哪。”
钟意晚一愣。
哦,他也得干活啊。
好叭。
说干就干,钟意晚哒哒哒跑去祠堂,在放置牌位的供桌后面找到神像,按着记忆里沈倦操作的样子转过灯台。
神像前的地板缓缓移动,显出密道的样子。
前一秒还站在那里的赵夫人差点没被摔死。
还好站在她身旁的大丫鬟反应度够快,扶起了她。
确认过赵夫人无事,钟意晚真心实意地道歉:“不好意思,只顾着打开机关了,没看见你站在那里。”
经过一连串的惊吓之后赵夫人已经麻了,她颇为心累地撑着额头:“无事。”
薛之问见密道打开,一点也不废话,率先拎着大锤走了下去。
沈倦重新牵好钟意晚:“里边的湿气很重,师尊千万要小心,这次可不能再摔了。”
钟意晚含糊不清地应了好,紧紧跟在他旁边。
赵夫人和一众家丁丫鬟在上边看了许久,见几人一时之间没有要出来的意思,纠结过后赵夫人还是领着人进了密道。
沈倦带着薛之问他们来到了赵元安和木含璋二人所在的石室。
河洛与却邪在这里守了整整一夜。
钟意晚好奇地看向两个灵器变作的少年。
和沈倦长得好像啊。
不过河洛是气质温润的邻家大男孩,却邪是清冷寡言的小仙君。
“辛苦了。”沈倦对着他们道。
河洛跟却邪表情恭敬,变作原形后被沈倦收回。
薛之问将大锤放在地上,两手撑在锤柄柄端,温和地询问:“先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乃是太一宗玉衡峰峰主座下二弟子,薛之问。”
“二公子,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再瞒着事情就没意思了。”
赵元安一言不,只是颓然地靠在墙上,手里紧紧攥着脖子上戴的生肖金牌。
赵夫人在随后也找到了这里,看清了石室中的景象后脸色一白,她用帕子抹了下眼泪,作势就要扶起赵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