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顾不上收拾屋子,转身奔了出去,司徒翊和元晔正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聊天,元晔用剑在地上比划着什么,司徒翊极专注地看着,然后时不时的指点一下江山。
两人见姝儿急匆匆的从屋子里跑出来,都站了起来,元晔关切的问:“小师妹,怎么了?”
姝儿跑到他俩面前,然后将玉佩递给司徒翊,气喘吁吁地道:“我知道她是谁了。”
元晔一头雾水:“谁是谁?”
司徒翊却立刻领会:“你知道那位姑娘的来历了?”
姝儿用力点头:“这个玉佩的另一半在项辰身上,是当年他与王珺瑶定亲的信物。”
司徒翊看着手中半枚龙纹玉佩:“你说她是王安的女儿?”
“项辰是皇子时王家虽然一直嚷嚷着要退亲,但却始终没有写退婚书,也未将聘礼送还,王安应该是想静观其变待价而沽,如今项辰登基为帝,他们更不会轻易解除婚约,除了王珺瑶,旁人不可能有这个玉佩,那可是与天子定亲的信物。”
元晔凑过来看了看玉佩:“我确实见项辰佩戴过半枚玉佩,只是没想到竟然是他与王珺瑶的定亲信物。”
元晔突然怒道:“既是他与旁的女子的定亲信物,他和你好时,为何还整日佩戴。”
姝儿看了司徒翊一眼,恰巧司徒翊也在看她,她慌忙将视线转开:“这玉佩是他母妃留给他的,意义不同。”
元晔朝屋子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难怪,独孤姑娘将她送来的时候,我见她一脸傲气,眉眼又有些几分熟悉,原来是王安的女儿,和她爹还挺像。”
司徒翊看着玉佩,探求道:“你说王安并没有将聘礼退还,也并未写退婚书?”
“是。”姝儿细细回想了一下:“项辰亲笔写了退婚书,派人送去了王家,可是王安却迟迟没有给回复也未将聘礼退还,当时我还以为王安是恼怒项辰先写了退婚书,让他失了颜面,如今再细想,王安当真是一个会钻营的人。”
项辰登基后,姝儿才想明白了王安的心思,他既四处嚷嚷着退婚,若是康王得势,他家能置身事外,但他迟迟不签退婚书,也不将聘礼归还,实质上还保留着王珺瑶与项辰的婚约,万一项辰父子得势,他也能借此攀附。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应该是项辰的父兄接连逝世,而项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铲除康王,把控朝局,这桩婚约,如今是提也不妥当,不提也不妥当。
元晔冷哼道:“她若是王珺瑶,今年也二十了吧,这么个年纪,还不嫁人,王安这人果真是奸诈,他这是憋着劲想要让自己的女儿当皇后啊。”
司徒翊也笑了:“难怪她始终不肯透露自己的姓名,这是唯恐自己名节受损,妨碍她的青云路。”
姝儿道:“她若是王珺瑶,那我们还真得想方设法的将她救活。”
司徒翊蹙眉:“为何?”
元晔替姝儿答:“那个王安太能闹腾了,我虽厌恶他,但宁愿对他施恩,也不愿和他结仇,还有姝儿的祖母,一心一意的向着王家,闹腾起来更让人吃不消,若让他们知道王珺瑶死时我和小师妹就在她身边而没有救她,那还不得将浮戏山庄给拆了!”
司徒翊道:“可有些疾病非人力所能救治。”
姝儿嘴角下湾,白皙的小脸瞬间变得苦哈哈的,唉声叹气道:“这场瘟疫,我哪怕只救活了一个人,但若那个人不是王珺瑶,我祖母一定会回来哭闹一场,王安只怕又要上门,骂我心肠歹毒见死不救,我爹娘最可怜,既不敢顶撞我祖母,又对王安心中有愧,还顾念王家曾经的恩情,每次都是老实巴交的坐在那儿挨王安的训。”
司徒翊深深地看了姝儿一眼,沉吟道:“她和项辰既然还有婚约,那我也不想她死。”
姝儿并未听出司徒翊的言下之意,元晔大咧咧的更是听不出来,姝儿犯愁道:“也不知道我开的方子管不管用,要是我能够知道达原饮的配方就好了。”
司徒翊问:“那个药方,你一点也记不清了?”
姝儿懊恼地道:“当时确实好奇这个配方能治鼠疫,也翻阅过一些书籍,但太久了,只记得几味主药,只能凭着经验又添了点辅助的药材。”
司徒翊眼睛一亮:“你居然还记得几味主药,那不是很有希望吗?”
姝儿垂头丧气地道:“达原饮也只是治疗轻症,我这药方还缺斤少两的,效果肯定更差。”
司徒翊却看到了希望:“你忙了一天也累了,今晚就由雁儿来照顾王珺瑶吧,你去她房里睡。”
姝儿忙拒绝道:“免了,要我和独孤静睡一处,我宁愿去照顾王珺瑶。”
司徒翊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推至元晔身旁:“那你和元晔睡一处,我去照顾王珺瑶。”
姝儿漂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这。。。这不太好吧。。。你们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司徒翊没理她,自顾自的往屋子里走去:“她都昏睡了,如何还能和我授受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