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你只有麻烦,能有什么好处?”
“那你为什么要娶我?”
“我喜欢。”
“你喜欢麻烦?”
“我喜欢你。”
“喜欢我为何还要和我离婚。”
“是你要离婚的。”
“我要离婚你就离吗?”
“正好那个时候我也想再买套房子。”
“看吧,果然是有目的的!”姝儿不等司徒翊回答,起身走到床榻边,背对着司徒翊道:“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司徒翊将唇角的笑意紧紧压着:“不要我留下来陪你睡了?”
姝儿辨不清自己心底究竟是喜是怒,只能赶他走:“你出去!”
司徒翊不想将她逼得太紧,起身离开,出门前轻轻咳嗽了一声:“我就住你隔壁的屋子,你若是害怕,随时叫我。”
“出去!”姝儿似是听不得他说这些话,捂着耳朵跺着脚道。
司徒翊不再说什么,施施然的走了出去,姝儿见他出去,赶紧跑过来将门栓插好,似是唯恐司徒翊去而复返。
“别想太多了,明天我们还要赶去濮阳救人,好好睡一觉。”司徒翊隔着木门,轻声叮嘱她。
姝儿却全然没了睡觉的心思,自从项辰在悬崖上选择对她放手的那一刻,她的心就空了,那种空洞感时常揪得她喘不过气来,她需要吃很多东西,做很多事情才能忘记那种窒息感。
算上前世那段失败的婚姻,她已经连续两段感情受挫了,如今实在是无心开启第三段,哪怕是和旧的人。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没多久,天就亮了,院子里传来砍柴烧水的声音,随着柴火燃起,炊烟袅袅,小小的院子忽然就多了几分烟火气。
姝儿不想强逼自己睡觉,正好又觉得有些渴了,便起身去倒水,这才想起昨夜她和司徒翊聊天至深夜,那小子不停的喝水,把水壶里的水都喝光了,她只能穿上外衣,去灶房讨点水喝。
刚出房门,就见司徒翊正与独孤雁说话,两人站在屋檐下,声音很轻,听不真切,独孤雁紧抿着唇,神色凝重,还时不时的摇摇头,似是极不认同司徒翊的话。
“小师妹,你醒了?”元晔打着哈欠道。
姝儿见突然从角落里窜出来的师兄,惊了:“师兄,你。。。你昨晚不会就睡这儿吧?”
元晔揉着肩膀,转着脖子,瞥了眼不远处的司徒翊,僵笑道:“我在门外守着,心里踏实一点。”
司徒翊和独孤雁走了过来,司徒翊神色疲惫:“既然醒了,用了早膳,我们就出吧。”
姝儿点点头,元晔将姝儿拉至一旁,小声问:“你想好了?要和他去濮阳救治瘟疫?”
姝儿蹙眉:“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濮阳?哦。。。你偷听我们说话。”
元晔的神色有些不自然:“。。。我。。。没偷听,我就坐在屋顶,是你们自己说话的声音太大了。”
司徒翊不予与他计较,转头对独孤雁道:“我要去濮阳办一件要事,你带着静儿先回去。”
独孤雁摇摇头:“阿爹现正在气头上,现在回去,犬戎哥哥一定会被阿爹打个半死,不如我们随你一起去濮阳,待过一段时日,阿爹的气消了,我们再回去。”
司徒翊知她始终不愿意独孤静嫁给姚玄,想着此去濮阳,他们确实也需要一些帮手,便道:“濮阳城如今瘟疫蔓延,你们若不怕被传染,便跟着吧。”
独孤雁喜形于色:“不怕,我们鲜卑人从小骑马牧羊,身子都壮得很。”
司徒翊指着姝儿道:“这位林姑娘是我花了大价钱从长安请来救治瘟疫的大夫,你们若要跟着我们去濮阳,便得依着林姑娘的吩咐行事,不得造次,尤其是静儿,若再敢对林姑娘无礼,我立刻便派人将她送回。”
独孤雁意外地看了姝儿一眼,客客气气地道:“都怪我没有管教好妹妹,害得林姑娘受了这么一场惊吓,日后我一定约束好静儿,绝不让她再任性胡闹了,还望林姑娘看在师兄的份上,不要与静儿计较。”
姝儿见独孤雁语气真挚,一脸歉疚,由衷叹道:“你真是个好姐姐。”
司徒翊对独孤雁道:“你让厨房赶紧准备些吃的,然后把静儿叫起来,用了早膳我们就出。”
独孤雁知司徒翊这是同意她们跟随了,欢天喜地的去了厨房。
司徒翊见姝儿目光虚浮地盯着独孤雁的背影,猜她应该是想起了前世的父母弟弟,咳嗽了一声:“每个人的因缘际会都不相同,你优秀上进,是个好榜样,林图未必就觉得你不是好姐姐。”
元晔问:“林图是谁?”
司徒翊看了姝儿一眼,道:“她前世的弟弟。”
“等等!”元晔恍惚想起了什么,指着姝儿,道:“昨夜我听司徒将军唤你林冉,我还记得你和我说过你有一个朋友,名字叫林冉,她爹娘因为有了弟弟所以不喜欢她了,所以这个林冉就是你自己?”
司徒翊赞道:“你师兄确实很聪明。”
姝儿拍拍元晔肩膀,欣慰道:“谢天谢地,你总算是相信我说的话了。”
其实昨夜他就信了,只是需要一个过程去接受:“师父师娘可知道!”
姝儿道:“我对他们说过我记得前世的事,他们不信,那算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元晔摇头:“我是说师父师娘可知道你与司徒将军的关系?”
姝儿呵呵冷笑:“我和他没有关系!”
元晔用眼角瞥了司徒翊一眼,见他一脸无奈,对他颇为同情,压低嗓门对姝儿道:“人都想娶你了,怎么还没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