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儿极认真的点头:“就是这个价,将军若是嫌贵,那就给我五十两的药材费,找别的大夫来看顾郡主便是了。”
“那些大夫都是男子,怎么能彻夜守在郡主榻旁。”
“将军说的也有道理,郡主毕竟是金枝玉叶,若是传出去只怕会影响她的清誉。”姝儿看了项孤曼一眼,极为难地道:“算了,我吃亏一些,将军给我一百八十两便好。”
李誉第一次认真的打量姝儿,这才注意到站在他面前的竟是一个有着绝色姿容的女子。
“你便是那日与馆主生争执的女子?”李誉问。
姝儿想了想,点头道:“是吧。”
“外面的戏曲都是你写的?”李誉又问。
姝儿还是点头:“是我写的。”
李誉在心里算了算银两,除了那颗药丸贵了一些,其他的倒也算合情理:“你今晚细心的照看郡主,明日我让府里的人将银票送到你手上,二百两银子,一文不少。”
姝儿喜上眉梢:“将军放心,民女定尽心尽力照看郡主。”
李誉想了想,又吩咐道:“过一会儿王府应该会派管事嬷嬷过来,你记得将郡主的病症,服过的药物,还有你扎过的那些穴位,事无巨细,全数都报给王府的人知晓。”
“好!”
“我就在院子里等王府的人,郡主若有什么不适,随时告知我。”
“好!”
李誉想了想,也没什么旁的事情需要吩咐了,便转身欲走。
“将军留步。”姝儿忽然将他唤住。
李誉回头,只见姝儿从桌子上拿起一件外衫,双手奉给他:“方才多谢将军解围,夜凉如水,将军还是多穿些衣裳为好。”
李誉接过自己的外衫,没再说什么,径直走出了屋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康王府的人便赶到了,姝儿没料到,项峰竟然亲自来了戏院。
项峰是康亲王项荀的唯一的嫡子,据说从小聪颖,只是不够勤奋好学,以至于长大后文不成武不就,性子也十分毛燥,早些年便领了禁军统领的差事,至今也没干出什么喜人的成绩。
他一进院子就感觉有一条疯狗冲了进来,直冲人嚷嚷:“孤曼怎么了?你们把她怎么了?”
李誉倒是好涵养,对项峰也算恭敬:“郡主刚刚突然病倒了,幸得一位女大夫及时救治,如今已无大碍。”
“孤曼人在哪里?”项峰的声音里满是担忧,看来这项孤曼确实极受父兄疼爱。
李誉领着项峰进了屋子,项峰刚想质问姝儿他妹妹怎么了,却在看清姝儿容貌的一刹那,愣住了。
姝儿在触到项峰那双带着兽性的眼睛时,心中一惊,连忙低下头,向他屈膝行了一礼。
李誉咳嗽了两声,才将项峰的神智唤回来。
项峰一改方才疯狗的模样,他走到姝儿身旁,用极轻柔的声音问:“孤曼。。。这是怎么了?”
姝儿往后退了一步,与项峰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回道:“郡主刚刚突然抽搐,我为她扎了针,又喂她吃了一颗安神的药,应该已无大碍。”
“这么说舍妹多亏了姑娘的照顾才能安然无恙?”项峰的话里竟带着几分讨好之意。
“小王爷言重了。”姝儿敷衍地道。
“还不知姑娘芳名?”项峰已然不记得他最宝贝的妹妹还躺在榻上不省人事。
李誉忽然想起,他好像也不知道这姑娘叫什么。
姝儿在项峰贼溜溜的目光注视下,极别扭地道:“民女姓林。”
“原来是林姑娘。”项峰不知不觉向前靠了一步,姝儿惊得连连后退,心里想的是这货要是再往前走,只怕二师兄就要从屋顶上跳下来把他给宰了。
“既然小王爷到了,还带了大夫,那李某就先回府了。”李誉突然告辞道。
项峰如今哪里还有心思理他,一双眼睛只盯着姝儿,随口道:“李兄慢走,本王改日再登门致谢。”
姝儿想着李誉走了也好,这屋子里就剩下项峰和她,还有一个不省人事的项孤曼,她只需要将项峰击倒,拿了他的玉牌和印章,伪造书信给监察司领张傲,让他想办法将七师兄从监察司转移出来,这样他们就有机会将七师兄救出了。
这比她原先计划的接近项孤曼然后混入康王府盗取印章要轻松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