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少爷在阿姨的再三请求下,去了周秀的房间,这间客房周秀走了之后就封存了起来,仍旧维持着原样。
席家的空房间很多,少这么一间也没关系。
于是席少爷看见了被阿姨特意放在书桌的纸盒子。
它简陋又丑,用水性在纸盒上写了一个大大的“席”字,字迹清秀,这是周秀的迹。
席少爷随意地收回目光,走过去打开了盒子。
打开它的这一瞬,盒子仿佛像有回应似的。席少爷手一滑,里面装着的粉色钞票,哗啦啦地从盒子的缝隙中落到地上。
砸在他干净的鞋子上。
席少爷眼里划过一片诧异,他弯腰把钱捡了起来,数了数。
拜他良好的记性所赐,这一部分连号的钞票,是席少原每个月从公账上取出来给周秀的那些钞票。
点一点数目,恰好对得她上个月得到的伙食费。
难道这一个月,周秀都不花钱?席少原皱起眉。
牛阿姨从外面探了个头出来,闷闷地说:“秀秀家里条件挺不好的,父母都是农民工。”
“应该很需要这些钱,麻烦少爷给她送过去吧。”
说完之后她快步消失,等走下了楼梯,阿姨才后知后觉地拍了拍胸脯:
胆子肥了、大了。
“我居然要求少爷去做事?”
管家和蔼地说:“没关系,秀秀是少爷的同学,同学之间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
席少原的唇紧抿成一线,把钱整理好放进了盒子里。他扫了一圈,她的衣柜里还挂着几件崭的衣服。
他把盒子扔在桌子上,把钱放在了口袋里。
次日。
周末,席少原从老王家补完课回来,让司机去一趟周秀家。
司机之前送过周秀一家人去家,对他们家的地址还记得很清楚。他很快调整路线,朝着那个城中村驶去。
……
中午,周秀复习完功课从图书馆回来。
她顺途去了一趟菜市场,买菜回家准备做饭,做好饭顺便送去工地给爸妈吃。
周秀熬好了鸡汤、炒了一个茄子肉沫。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接了电话,里面传来刘梅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手足无措地说:“秀儿,你爸摔了、他摔了……”
周秀的心咯噔地提了一下,冷静地关掉煤气。
“妈,你慢慢,把话说清楚,别着急。”
“你爸的脚被钢筋砸了,摔着腿了,秀儿你快来——”电话里的刘梅六神无主,茫然地只懂地找女儿。
周秀焦急地问:“严重吗?”
“他倒是还能动,就是不舍得去医院。”
周秀迅地装好饭,跑到楼下去。她咬了咬唇到路边招出租车,这一刻席家的车正好停靠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