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加快度写题,很快写完了剩下的步骤。
写完后她跟着同桌一块走到教室外面罚站。
教室里的学生看向老黄气得青的脸,想笑又不敢笑,直到有道“噗嗤”的笑声划破空气,才打破了教室里沉默的安静。
“快快快,数表,看看周秀的题写对了没有?”男生女生们起哄地催促着数学课代表。
课代表李卿看了眼周秀的答题过程,粉字娟秀、清晰,解题的步骤是再好看不过。
他扶了扶鼻梁的眼镜,“对了。思路很顺畅。”
这些人干脆又催了起来,“黄老师,您快给周秀改改题,瞅瞅写对了没?”
“周秀要是写对了,让她进来呗。大冬天的吹感冒了怎么办?”
……
花絮不是第一次被罚站。
她看了眼跟着她一块罚站的乖乖牌同桌,收回了她的初次印象。
此时同桌掏出了英语单词认真地背了起来,一副好学生的模样。
她的皮肤有点黑,额间有细碎的头落了下来,碎下的那双澄澈的眼告诉别人,她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事。
花絮说:“我刺头就算了,你怎么也这么刺头?”
“好学生啊,你这样是会得罪老师的。还什么……十年后给温拿班的人打工。”
这个人存心是要笑死别人的吗?
花絮笑得直不起腰来,伏在同桌的肩上才稳得住。
周秀想了想,纠正道:“我这样可能十年后也没有资格给他们打工。”
周秀骨子里从来都不是乖的,如果她乖,她不会在被退学之后仍然坚持翻她的破课本、她不会拒绝被周阿婆洗脑。她不会离家出走、不会故意求郝阿姨带她走。
现在她已经乖乖地退学,嫁给山沟沟里的老男人,变成另一个思想愚昧的女人。
花絮说:“行吧,以后我罩你。”
她拍着好学生的肩膀,“你别给温拿班的人打工,他们没有我家有钱。”
周秀没有搭理她,低头继续背单词了。
放学后,周秀被黄老师叫去办公室。
黄老师批评了她足足半个小时,见她被批评了也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的脸色渐渐转青。
“公然辱骂老师,你觉得自己很了不起是不是?本事不大,脾气倒还挺不小!”
“周一升旗集会的时候,你上去检讨一下自己。”
“明天交一万字检讨书过来给我,交不齐明天就别来听我的课。”
周秀点了点头,没有反驳他。
即便这一万字检讨书可能手写断了,明天都赶不出来。
等周秀从办公室出来,再去饭堂的时候,饭堂的菜已经凉了。所幸她提前做好了便当带来学校,加热了一下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