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跃笙赶到的时候,柳舒几乎要控制不住萧漱玉了。
他为难的看向匆匆而来的萧跃笙,道:“师尊,怎么办呀?师妹她……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这……”萧跃笙刚一开口,萧漱玉便突然挣脱了柳舒的束缚,一股脑儿的冲进了萧跃笙的怀抱。
她紧紧的抱着萧跃笙,半点也不肯松懈,“师尊……师尊……我好痛……是她……是那个女人,都是她……你救救我……我求你救救我,你帮我……帮我杀了她……杀了她!”
这番疯疯癫癫的话,萧漱玉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次,萧跃笙甚至不需要问,也知道她嘴里的‘那个女人’是谁。
只不过,他对此并不相信。
毕竟,沐依裳的为人,他是很清楚的,他不认为沐依裳那样一个正直的人会在背地里做出这样狠毒的行径。
是以,哪怕萧漱玉说了几十次,甚至是几百次,萧跃笙仍旧没有一次去问过沐依裳。
萧跃笙微微拧着眉,道:“漱玉,你不要激动,先安静下来,我已经让人去请掌门前来,你很快就会有救的。”
一听这话,萧漱玉猛然松开了手。
她惶惶然的后退了几步,一面退,还一面摇着头,崩溃的喊着,“不……不!他们是一伙的,他们都是一伙的,他们……他们都要害我,师尊,你不能相信他们,他们都想让我死!”
听她说这些疯疯癫癫的话,萧跃笙再次皱起了眉头,“漱玉,你冷静些。没人要害你,掌门师兄不会害你,沐师妹也不会,你别再说这些疯话了。”
见萧跃笙完全不相信自己,萧漱玉崩溃的大哭起来。
两汪血泪从那黑洞洞的两个窟窿里流淌出来,在她那被抓的皮开肉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诡异。
别说柳舒,便是萧跃笙也无法想象,为什么会突然变成如今这样?
哪怕他心里再怎么不喜萧漱玉对他心存爱慕一事,如今看着自己的这个弟子变成这样凄惨的样子,萧跃笙心里还是不由得心痛。
萧跃笙长叹了口气,宽慰着拍了拍萧漱玉的后脊,“漱玉,师尊扶你回房间休息吧,你放心,有师尊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只能将萧漱玉搀扶进屋,那人却还在不停的挠着自己的皮肤。
白青竹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萧跃笙坐在卧榻前,怀里抱着那血肉模糊的人。
他捻着扇子掩住口鼻,屋子里的血腥味实在是太重了。
萧跃笙抬眸对上他的视线,“掌门师兄,你来了。”
这个称呼让萧跃笙怀里的人神经紧绷起来,她下意识地往萧跃笙怀里缩了缩,嘴里喃喃着:“不……不要……不要害我……”
白青竹缓缓走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萧漱玉那血红的皮肤。
即便不需要诊脉,白青竹也能看得出她是中了毒的。
只不过,若换成其他人,白青竹还能心生怜悯,至于眼前这个……他却丝毫无动于衷。
每每想起此人曾经害死过他的师妹,白青竹心里便觉得这女人狠毒,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萧跃笙道:“掌门师兄,你快些过来看看,她好像一直控制不住自己在抓挠皮肤,再这样下去,恐怕会血流不止的。”
虽然白青竹恨她,但也不会真的就这么看着萧漱玉死去。
他颔,上前给萧漱玉切了切脉。
果然是毒!
白青竹猜想这样的毒物不像是沐师妹所为,想必是顾流觞罢!
他忍不住摇了摇头,想着那小子看上去柔柔弱弱,这几日还在装病,竟然还有时间来做这种事,也不怕被沐师妹现他装病!
这几日,沐依裳少不得来请他去给顾流觞瞧病,那小子身子如何了,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只不过那小子再三央求,让他一定要帮他隐瞒,白青竹这才没有说出来。
正当他出神之时,萧跃笙再次开口,“掌门师兄,到底怎么样?”
白青竹回了回神,将诊脉的手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