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样紧张,白青竹忍不住笑得更厉害了。
这小子如今还不知晓那药本就是骗骗他的。
白青竹也不戳穿,瞧着如今这小子春风得意,怕他恃宠而骄,能有这么个把柄约束约束他也是好的。
反正沐依裳也已经知晓了,若日后顾流觞必须得知,还是让沐依裳亲口对他讲更妥贴些。
沐依裳心里明镜似的,她笑了笑,道:“别逗他了。”
说罢,她拍了下少年的后腰,道:“去换你的衣裳。”
上回顾流觞试穿了张夫人给白青竹买的那一身新衣,张夫人见他穿着俊朗,便大大方方的送给了他。
他还没穿给师尊看过呢。
少年气呼呼地看了白青竹一眼,便跳下卧榻,去换衣裳了。
他前脚刚走,白青竹便忍不住摇着扇子走到卧榻前。
白青竹笑道:“可是一切误会都解开了?”
沐依裳对待感情上的事儿,不免有些难为情,但此事还多亏了白青竹,她心里也是感激的。
于是她点了点头,“若不是掌门师兄,我只怕不能解开心结。”
白青竹问道:“那你是否问清了霜华门的劫难是什么导致的?”
沐依裳嗯了一声,道:“他说是锁妖阁的邪魔,具体的,你直接问他,他不敢不告诉你。”
听了这话,白青竹忍不住笑出了声,道:“这般有底气才是我师妹嘛,瞧你前几日那样子,简直是让我心里不舒服。”
他抬手拍了拍沐依裳的脑袋,道:“年少时师尊总说阿裳这样倔强的女孩子,日后总不会被人欺负或者是为谁伤心难过。如今看来,便是再怎么内心强大倔强的人,都有感情上的软肋。”
沐依裳从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如今才知道一旦坠入情感漩涡,根本不是自己想要挣脱便能挣脱得了的。
更何况,她喜欢上的又是这么一个被她从小养大的,娇纵宠溺了十几年的人。
他年纪小,爱生气,奇奇怪怪的念头和新奇的想法也多,沐依裳心里多少有点担心他到底有没有长性。
但一想起前世加上今生,这小子也坚持了百余年,大约也没必要担忧。
只是……沐依裳自觉自己一身的老骨头,怕是禁不起他这般胡闹折腾。
白青竹见她出神,凑过来,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和自己的徒弟在一起,什么感觉?”
沐依裳回神,白了他一眼,道:“你觉得是什么感觉?要不要也试试看,还不错。”
那人吓得连连摆手,道:“可不敢乱说,我家夫人知晓了要生气的,前阵子她还不由分说地打了我一顿,现在这身骨头还咔咔作响呢。”
这话逗得沐依裳直乐,“掌门师兄还真是好福气。”
白青竹叹了口气,道:“谁叫你师兄是个蠢笨的恋爱脑呢,在夫人那里,我是半个不字都不敢说的。不似你家这个,那心眼子多的,你定是玩不过他。”
这可真是说到了沐依裳心窝子里去了。
顾流觞的心眼儿的确很多,又会撒娇又会磨人的,她真是对付不了他。
若是话说得重了,他又摆出一副伤心欲绝要死要活的样子,沐依裳又没有办法了。
所谓‘一哭二闹三上吊’实在是被顾流觞玩明白了。
白青竹拍着沐依裳的肩膀道:“师妹啊,咱们师兄妹二人,算是被人拿捏明白了,日后这日子,都是要受制于人的。”
说罢,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你还算比我幸运,我瞧那小子也不敢揍你。”
沐依裳掩唇笑了笑,“师兄是好男人的楷模,应该的。”
这话刚好被进门的少年听到了,脸上顿时又有些不太高兴,看向白青竹的眼神里都有点幽怨。
沐依裳瞧见一身淡绿色锦袍的少年郎进门,那腰身被封带束的细细窄窄根本看不出底下多有料。一双腿又细又长,着实诱人。
意识到自己有点歪,沐依裳赶忙将视线移到那人脸上,才察觉到他有点不太高兴。
沐依裳对他招招手,“过来,让我瞧瞧。”
顾流觞立刻屁颠屁颠的上前,还在沐依裳身前转了个圈,让她看的仔细。
不得不说,到底是男儿身,女子装扮的时候,这样高挑的身材总觉得有点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