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呕!”梅煦影熬不住,出阵阵呕吐声。
尹蔓望着女人,眼眶逐渐湿润,她瞥见了女人脖颈上的项链,是串珍珠项链,尹蔓三岁的时候送过梅清一份礼物,就是一串珍珠项链,是尹哲去买的蚌壳,她,尹哲,还有梅煦影一个个打开的,里面的珍珠不算好看。
“表姐,那是妈妈的项链。”梅煦影呆住,再次望向女人的时候,眼里多了些探究,她忍着恶心害怕:“姑姑?”
她太害怕了,根本没来得及看完,就又收回了目光,那串项链她看到了,她是认得的,但她仓皇地想要逃离这里,尹蔓却抓住了她的手:“表姐,蔓蔓的妈妈没有死。”
那样的人,怎么会没死。
梅煦影往后退了退,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手电的灯光被递到这里,是一个头骨,死人的头骨:“啊!”
梅煦影快疯了,她又退了一步,踩到了一致死掉的老鹰,整个地下室都是腐烂的味道,梅煦影真的快熬不住了,她疯了一样冲向尹蔓:“蔓蔓,蔓蔓,我们上去。”
尹蔓在被她握住肩头,剧烈地挣扎着:“表姐,表姐,是妈妈!是蔓蔓的妈妈!”
她朝着那个女人靠近,梅煦影将她抱住往外拖:“蔓蔓,我们去找哥哥,找哥哥,哥哥。”
她也还是个孩子,因为害怕声音都在抖,就像尹蔓害怕地时候想着要找表姐,梅煦影害怕本能地想到了那个大她一点孩子,她想见到尹哲,见到尹哲。
但尹蔓根本就不配合,她疯狂地想要靠近那个女人,不,是那具尸体。
梅煦影情绪都崩溃了,她拽的太狠,一时没了力气尹蔓就摔了下去,头重重地摔了下去。
“表妹表妹!”梅煦影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啊!”
一双苍白,青筋微微凸起的手搭在了她肩上,梅煦影回过头看到一个女人,长遮掩着大半的面容,但她很白很白,特别的白,她的手从肩头一点点移到了脖颈上,梅煦影吓疯了,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一个男人踏进了这里,站在女人的身后:"你是猪吗?人都死了不会早点处理掉!非要她们在家的时候处理。"
“我,我刚刚下来的时候,她都还是有气的,有气的,我只是忘记把门关上了。”
“你没有乖乖听话对不对?”
“鹰不吃她,把自己撞死了这种鬼话,你真的觉得我会信吗?这么多天了,她靠什么活着的?靠自己的肉吗?我是放心你才把事情交给你来做的,你让我很失望。”
“她想见一见自己的孩子,你也知道的,我怀孕了,我以后也会是个母亲——”
“你的同情心会把我们都害死的,还好你没有蠢到让她见尹哲,把这里处理干净,不要再让我失望。”
“她们呢?也一并处理了?”
“你找死吗?她两无缘无故消失了,你真当梅浣是个傻子!要是被查出来,我们一定死的比梅清还惨。抓紧把这处理干净,把她们两个送上去,只要弄干净了,谁说相信两个孩子的胡言乱语。”
“是。”
那些话尹蔓听得并不清楚,模模糊糊的,但对妈妈她记得很清楚,所以尹蔓在醒来的第一件事,是拉着尹哲的手让他带着她去地下室,可地下室早就空空无也,就像是那些从未出现过。
"哥哥,我真的看到妈妈了,就在这里就在这里啊!"她着急地辩解,尹哲只是温柔地搂着她,摸摸她的头:“哥知道蔓蔓是太想妈妈了,虽然蔓蔓没有妈妈了,但蔓蔓还有哥哥呢。”
“表姐也看到了。”她搬出来了梅煦影,尹哲眉头微微皱着:“下次不要跟表妹去那么危险的地方玩了,你看你摔的,表妹更严重,现在都还没醒。”
管家说她们调皮出去不知道去哪玩了,摔的浑身是伤,还有血被现的时候是在家门外面,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不,不对的,她们是在地下室摔的,可她太小了,根本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只是觉得她思念成疾,说胡话了,也有觉得她是在给她和梅煦影的贪玩找借口。
尹蔓好不容易等到了梅煦影清醒过来,那都是半个月后的事情了,但梅煦影不记得了额,她所有的记忆都很清晰,唯独没有那天的记忆了,医生说梅煦影是惊吓过度,选择性遗忘了令她畏惧的一段记忆,梅浣因此还特地将尹蔓问了好久,到底是去哪里玩了。
尹蔓一次次固执地将大家带到那个地下室,空空如也的地下室:“蔓蔓真的见到妈妈了,煦影,表姐你说话,表姐你说话啊。”
“啊!”梅煦影叫了声,缩进梅浣的怀里。
梅浣无奈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温声细语地问她:“煦影来过地下室吗?”
梅煦影缓缓地抬起头,小声说:“没有。”
尹蔓急切地说:“不对的不对的!”
“好了,蔓蔓,不要闹了,你看煦影都说过她没有来过这里。”因为梅煦影的一句话没来过,所有人更加坚定地认为尹蔓在说胡话,因为身为残疾的尹蔓并不具备一个人来到地下室的能力,尹蔓哭着:“不,我来过!我看到了妈妈,蔓蔓还叫我的名字呢,她胡乱指着在场的人,蔓蔓的妈妈还活着,你们要拆散蔓蔓和妈妈,你们是坏人,你们都是!”
“啪!”响亮的一巴掌落在了她脸上,梅浣心疼地将她护在身后:“尹南柏,你怎么打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