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许这么一说,江亦洲盘算了一下,价格方面的确很划算。
老许他所指的地方离仓库还有些距离,江亦洲上了老许的小破车,一路颠簸地开上了高,而后下高后又去往了一处偏僻的农村,刚一进去江亦洲就现了望不到边的田地,里面种植的全部都是蔬菜。
“这个是菜地,附近两三个村庄的都在这里了,后山上面就都是果园。”老许将车停下,他指着菜地道:“都是纯天然无污染的,你可以随便看。”
江亦洲下了车,在小路上走,这两边都是菜地,还有村民在菜地里劳作,时不时和老许打声招呼,后面一辆小面包车开了过来,江亦洲让开了一条路,面包车却停在了他的身边,车窗拉下后,里面的人探出头问:“这就是你说的老板吧,真年轻。”
“哈哈哈,江老板来看看这里的菜和果子,准备收一批。”老许顺势将头探进了车里,问道:“孩子咋回事啊,还烧呢,医生咋说的?”
“唉,还能咋地,医生说了,这查不出病因,但也不是电视上说的狂犬病,反正疫苗打了,说是先回来看看,不行再去一趟医院。”开车的男人摇了摇头:“医院床位都满了,根本挪不出位置哦,早晓得这么麻烦,那个时候二流子得狂犬病,就不该让小孩给他送饭。”
他们说的是地方方言,江亦洲有点听不明白,但也依稀能听懂“狂犬病”和“高烧”几个字眼,随意拼凑一下,便猜的八九不离十了,目光透过车窗落在了里面小孩子的脸上,隐隐能看出小孩的一只耳朵似乎受了伤,用纱布裹着的,还渗出了一大片血。
“不跟你说了,得带小孩回去了。”开车的人说道,老许也连忙让开了一点道:“快回去吧,别让嫂子等急了。”
车子跑远了,江亦洲才问道:“这是怎么了?是被狗咬了吗?”
“也不是,被人咬了。”老许叹了口气:“孩子他二叔,前几天去市里,过马路的时候被一个人咬了,听说还是个小孩,结果一回来就烧,然后也开始咬人,都以为是狂犬病呢,谁也不敢碰他,只能打电话报了警,中午那会儿小孩子不懂事去给他送饭,结果差点被咬掉了耳朵,这会儿也开始烧了,就怕是狂犬病,这玩意没得治。”
江亦洲闻言,唇角略微下压,他转头看向车子离开的方向,状似无意道:“然后呢?他二叔呢?”
“被绑着去了趟医院,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怎么样了。”老许有些同情道:“命苦,怎么就遇到了这个事情呢?”
这个是不是狂犬病,应该没人比江亦洲更加清楚了,他眸光低垂道:“最好还是把小孩放一个房间。”
“我也是这么想的,毕竟看这孩子的样子,说不准也就是被感染了,我看最好还是绑起来,你是没看到孩子二叔到处咬人的样子,看的真让人害怕。”想起那个场景,老许就头皮麻,摇摇头道:“但是孩子他妈不让,心疼孩子,这几天一直在家里哭。”
江亦洲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看着这里的菜,的确很鲜,比市和蔬菜基地的要好不少,下午又去后山的果园逛了一圈,最后确定在这里定下了,几乎将所有的农作物都承包了,老许刚一听到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诧异道:“什么?”
“我说,我全要了,你算算价格吧。”江亦洲看了眼四周,而后道:“运到之前我租下的仓库里,其他的运到你说的仓库那边,能放得下吧?”
“能能能,当然能!”老许笑的脸上的褶子几乎都要粘一块了。
老许立刻让大家忙活了起来,江亦洲站在一旁看着,而后便绕着村子四处转转,到了一家门口时现里面有人的哭声,他顿了顿脚步,隐隐能闻到一丝即将腐烂的味道,这在之前是没有闻到的。
贺沉司给的短刃放在了他的空间里,随时都能拿出来,他猜到了这个应该就是那个孩子的住处。
“江老板,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啊?你看这每个菜的价格,行不行?今年的萝卜是这边的,就送给你了,还有我们自家产的鸡蛋,都是土鸡蛋,都送给你。”老许和其他村民高兴的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江亦洲大致看了眼后,便道:“行,按照这个来吧。”
随后,他目光再次透过并不结实的木窗,隐隐能看到屋子里有小孩躺在床上,那股熟悉的腐烂味就是从这窗户的缝隙里飘出来的,显然这味道不只是江亦洲一个人闻到了。
“哎呀,这味道。”老许眉头皱了起来,他和旁边一个村民对视了一眼,对方避开了老许的目光,往菜地里走去,老许这才皱眉道:“这味道……之前孩子二叔身上也有,但比这个臭多了,这怎么搞得?”
“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医院,喊救护车吧。”江亦洲记得这个时候,医院应该采取了隔离治疗,如果这小孩真去了医院,就算后来便丧尸了,也是在隔离室,至少这村子上的人暂时还能保住,如果这小孩在村子里异变,说不定这个村子都没了。
他轻轻嗅了嗅这股熟悉的味道,微微抿唇,这不得不说这味道勾起了他一些称不算美好的回忆。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看了眼,居然是贺沉司的电话,本不想接听,但一想起自己手中的卡,还是迫于金钱的力量而接听了电话,问道:“喂?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