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指责她、将所有的错和责任推给她,能让他们好受许多吗?
如果是以前,温以蓁也许会诚惶诚恐的反思,但是现在,她不觉得自己哪里有错。
非要说的话,她可能错在没有长成他们期许的样子。
但是这种事情,是一个“期许”就可以“矫正”过来的吗?
况且喜欢谁,难道不是自己做主吗?
温以蓁这一刻心底充满着厌倦与攻击性的想法,她想要反唇相讥,想要质问温母,甚至想要跟她直接吵架,但最终温以蓁还是把所有的想法都压下。
她以前不就亲身证明过了吗。
和他们辩论、争辩、乃至争吵都是没有用的,永远不会得出结果的,因为他们所求的并非沟通,而是妥协,而是温以蓁的低头与同意。
但这绝不可能。
温以蓁压住了所有的情绪,冷淡道:“又有什么事。”
温母:“你今年回来过年,必须回来。”
温以蓁:“你的命令?还是他的命令?”
温母:“对,就是命令,你别管是谁的命令,你今年必须回来。”
温以蓁唇边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些冷笑,她捂住自己的唇瓣,片刻后道:“只怕我回家,这个年谁都过不好了。”
温母愣在那里,没想到温以蓁会是这样的回答。
温以蓁又道:“况且,你越过他擅自做决定,你确定自己能收的了场?”
说罢,温以蓁直接挂断了电话。
其实说到后面,她已经隐隐表露出了一些攻击性,这并非温以蓁所愿。
她以为自己能很好的控制住情绪,但实际上,每次和他们相处,她都无法控制。
在外人面前冷静,在他们面前易怒,她好像成长成了跟他们一样的人。
温以蓁将手机扔回桌面,垂下的眼底带着厌倦的情绪。
她不想变成这样。
闭校前一天,温以蓁收拾好了行李,已经找好了一家民宿旅馆住下,她定的时间是到开学前,老板还好奇问过她过年怎么不回家,温以蓁淡笑敷衍过去。
在民宿住下后,温以蓁躺在床上,手背在额头前,缓缓呼出一口气。
微信里收到了亲戚询问的消息,往年也是如此,不过温以蓁已经学会了用敷衍的答案来应付,哪怕是亲戚也无法多余置喙什么,只好转而去找温父温母询问。
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温以蓁一个人,她躺在床上,眸光闪烁,慢慢失去焦点。
忽然,铃声响起。
温以蓁眼帘颤了下,从一片空茫中抽回了自己的思绪,她眼睫动了动,伸手拿过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