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碗,像是了了一桩心事,下命令道:
“好,既然来,那就都死在宫里吧!”
“十六档头,通知小的们都安排出去,凡是要来的,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十六档头穿着一身覆面黑衣,下跪领命,便要出去。
“对了,十六档头,到时候动手,你可别手下留情哪。”
“督主,您放心,东厂才是我的家。”
“您若是想要人头定心,我这就给您!”
十六档头取下头巾,贴上胡子,居然正是哪三位油子里的二哥!
防不胜防。
早在数年前,京城的眼线已然布下。
谁能想到,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过命兄弟,居然是东厂的太监呢?
夜晚,乾清宫。
月黑风高,乾清宫的顶上,连一颗星星也没有。
黑压压的一片,让人茠。
难以想象,这居然是月中的一晚。
不过,天空是那样的黑,却正好映衬出了皇宫的灯火色来。
宫灯通明,照的乾清宫的四处宛如白昼。
禁军们仍然在各处设立着,如同铜像一样,面目坚毅。
看着远处的亮光,三位红袍老臣,如同趋光的飞蛾一般,从暗处打着灯笼,走了出来。
这三位正是辅高拱、次辅张居正、以及礼部尚书,徐阶。
他们手中拿着的是这两日内阁与六部重新整理的财册,里面记录的是今日收录至户部的银两。
走进宫门内。
三位老臣跪拜行礼,将财册奉上。
朱翊钧此刻仍然奋笔疾书着,处理着南方数省的灾情问题。
接过财报,朱翊钧瞟了一眼,轻轻颔,便将其放到一边不再看它。
三位老臣相视一看,顿时松了口气,彼此间都觉得有些疲惫。
说服人将已经吞下的钱在那出来,属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这还只是第一天,未来半个月内,这将是一笔极其庞大的工程。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财政的问题尚未彻底解决。
虽然皇上是将这帮官员吓了半死,这或许能管个三五年。
但日子一长,恐怕又会故态复萌。
光是吓唬官员,是没有用的,还得配合民生,将百姓的生活先搞上去。
国家的财政状况一旦好转,很多问题都能被掩盖下来,这样争取到数十年的时间。
这套温吞的办法,便是大明多年以来的常用的一套方案。
不过,张居正却不是很认同这套老子,万历朝继承而来的许多政策,显然不再符合实际要求了。
必然要进行改变,才能真正一劳永逸解决。
政见上的冲突,在这改革与否的问题上,让张居正便又与高拱较劲起来。
结果也是没讨论出来个结果,就这样暂时搁置了。
此刻的三人,正在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吩咐。
果然,皇上很快就问起徐阶,各地赋税的事情。
徐阶虽说是礼部尚书,不应该管此块。
但他在六部中都颇有声望,也成为了张居正一党的核心。
徐阶有些紧张,心里明白。
虽然帝党权势如日中天,但太后已然大权还政,再也不会在放任他们做大了。
不过幸好,皇上还算明智,知道他徐阶是个办事能手,并没有拿他来开刀。
某处豪华客栈里,冯保一面看着戏剧,一面看着那份长长的名单。
放下茶碗,像是了了一桩心事,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