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秒必争,西厂输了谁,都不能输了东厂。”
说罢,一掀裘袍,转身朝着冯保的反方向离去。
西厂和东厂,即使目标一致,那也不代表就此化解!
因为皇帝手上最锋利的剑只能有一把!
东安门。
东缉事厂外。
几位服饰华贵的太监招摇走过。
身披薄甲,挎着白玉刀,神气万分。
路过的官员、内官,见了他们要么绕道而行,要么靠边让道,侧目而视。
却没有一个敢正面招惹的。
因为这几位身份不浅,正是冯保的义子,东厂的各大档头。
只要是当官的,就应该知道,这几位是万万惹不得得。
要是招惹上,那就是随身的凭死鬼,一小心走错路,被“打了事件”,当即就会万劫不复。
不过,今天他们看上去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丝毫没有要作弄人的意思。
尤其是领头的二档头,表情居然显露出些微神气来。
这段日子,皇帝受难,却是让他们这些太监享了福。
内阁由于过度忙碌,对朝堂的监察力度一落千丈。
失去了原有的枷锁,他们勾结内外、敛财集权的行为更是变本加厉。
就像今日,刚从太和院回来,又收了不少好处。
各自克扣掉,还有余下可以孝敬干爹的。
走在回东厂的路上,自然是的神情得意,如同凯旋而归。
踏入东厂的大门,他们就现气氛很是异常。
房内正中,冯保正端坐在太师椅上,翘着腿,轻吹着绿茶,表情风轻云淡。
两侧,是东厂的十二鬼将,一身黑衣,手中的刀刃却如初雪般白皙,对比之下,凶光外泄。
而在大厅之中,居然是黑压压一片跪着的其余各部档头。
冯保的几位义子看到这一幕,一时间甚至有了逃遁之心。
差些就从东厂的大门外夺路而逃。
不过在重压之下,还算是勉强忍住,挤出笑脸,赶忙走上去,就孝敬奉承起来。
虽然搞不清楚冯保要做什么,但是当下他们却很明白,冯保心情很是低落。
这可得好生伺候,他们在宫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这干爹冯保。
对于他们这些厂卫来说,要是把干爹气着了,他们的命可就不长了!
当其冲的就是二档头。
二档头一面讪笑着,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带血丝的汉玉。
跪在冯保面前,双手捧上,就献了上去:
“干爹。这是儿子孝敬您的。”
“汉武时候的玉石,白青连带着血丝,即使在京城的古玩圈里,那也是拿出去不丢面的货品。”
“刚好配的上干爹的剑。”
二档头低着头,有着一丝心疼,这玉石可是他花了好一份功夫才从礼部尚书哪儿搞来的。
不过当下,顶着冯保的火,还是忍痛割爱,献了出来。
冯保没有正色看他,只是将玉石拿了过来,把玩了两下,便绵长的说道:
“好儿子,你倒是有心,知道干爹差个剑穗。”
二档头听着语气轻缓,好像冯保已然消气,正要抬头。
下一秒。
突然冯保却将这玉石抛至地上,摔了个粉碎。
二档头被这一番变故,吓得直接就摊倒在了地上,动也不敢动弹。
口中喃喃,只管连叫喊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