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看着他的背影,无奈摇摇头。
得嘞,他跟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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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里,秦冽和云野还在睡,他们不约而同梦见了前世。
睡梦中,云野呓语着,无意识地抓紧了身旁人的手。
……
那是一个午后。
轰隆隆的雷声吵醒浅眠的云野。
落地窗外乌云压顶,狂风怒号。
他苍白的脸上浮现出担忧,犹豫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找到对话列表里置顶的头像,欲条消息问候,后又作罢。
秦冽在距离不过两百公里的孟城出差,他那边的天气状况想必也很糟糕。
每逢阴雨天,秦冽右腿残肢总会剧烈疼痛,有时需要服用止疼药才能入眠。
可他不喜欢被人提及他的患处,云野习惯性顾虑太多,他总怕不经意间的话会无意间伤到秦冽的自尊,即便是关心,也讲不出口。
“咳咳……”
喉咙一阵痒,云野低头猛咳了几声,正要掀开被子下床,负责照顾他起居的林叔急急忙忙推门而入。
看他脸上的慌张,显然是以为他又要出什么状况。
云野如今抱着一副残躯,每天靠药续命滋补元气,身边时时刻刻都要有人跟着,以防突然晕过去。
林叔说厨房炖了鱼汤,要扶云野下去喝,他倒不至于虚弱到那种地步,摆下手表示自己可以走。
别墅很大,秦冽为了方便云野下楼,特地命人在卧室旁的不远处安装了电梯。
结婚一年多来,他处处考虑周到,云野本就是个不愿意麻烦别人的性格,遇上秦冽,很多事情不需要他开口,对方都能现。
跟在后面,林叔小心盯着云野的脚下,看他脚步虚浮,不免觉得心疼。
前些年云先生为家族企业拼命,年纪轻轻,落下一身病根,才三十几岁却比他五十多的身体还弱。
身子熬垮了,只能养,还无法根治。
活着的每一天都提心吊胆。
电梯停在一楼,云野迈步要朝外走,视线里忽然出现一只黑色皮鞋和一根拐杖。
唇瓣不自觉抿紧,抬头看见男人桀骜的脸,他的心跳悄然加快。
秦冽少见地将右边空荡荡的裤管挽了上去。
他的肩头还有被雨打湿的痕迹,尽管风尘仆仆赶回来,依旧优雅从容,浑身充满着领导者的稳重。
云野想问他怎么突然回来,秦冽却先一步开口:“我先上楼冲个澡。”
云野低声应下,余光目送他踏入电梯,跟随林叔进了餐厅。
鱼汤炖得十分鲜美,可云野近日胃口不佳,也只勉强喝了一小碗。
林叔去向秦冽汇报他出差这几日的情况,频频叹气。他在秦家工作近三十年,算看着秦冽长大,有些话说起来也不会太有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