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若是勉强找一下理由,还是能找到的。
毕竟就方才的情景来看,那位徐姓义士,实在是位可遇不可求的良才,主子为招揽人才,开口邀请,虽有不妥之处,但还是能让人信服。
可这会儿的称呼,主子竟自称为“弟”?!
他们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两人何时互相问过年纪。若是肉眼观察,那就更不该了……两人年岁仿佛,乍一眼看过去,还是徐义士年纪轻些。
秦洺自然不知道他的护卫是如何想的。
他只是下意识地这么称呼着,几乎是默认了对方年长,一点也没有多想。
时越本来以为这小子是试探呢,但转头看了秦洺一眼,就知道是他想多了,看着一脸严肃,但眼神飘,明显是没话找话。
时越信口胡诌了个亲戚,答了他这话。
两人虽然互相都有保留,但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不知不觉,竟然到了天黑时分。
……今日没碰到什么城,一行人也就地安寨扎营,这活儿大家都干的熟惯,也不觉有什么。
但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落到最前面那两人身上,看他们一同按着鞍下马,牵着缰绳往前,一左一右,正好把马栓到一旁的树上。
……动作一致到几乎让人误以为谁是谁的影儿了。
田得是忍不住戳了下身旁的副手,低道:“该不会是亲兄弟罢?”
“可没听说咱们主子还有个哥啊?再说,长得也不像……”
那副手这么答着,脸上却也露出点犹疑之色。
田得跟着点点头,似乎是说服自己,又重复了一遍,“……确实不像。”
秦洺其实有一半的胡人血统,但是所幸父系的基因在他这儿不大显,他大抵还是昭人长相,眉骨鼻梁稍微高了些,这才稍微能看出点端倪。不过,他义父是安国公,也没人敢因为这事儿在他跟前说嘴,最多背后嚼两句舌根,那酸味儿泛得、隔二里地都能闻着。
但徐淮济就是标标准准的昭人长相了,浓眉大眼,算是这会儿人心底的武将形象了。
实际上,不止是秦洺的护卫,就是张贯同王甬二人看着,也生出些迷惑来,喃喃道着“长得也不像啊”,总算把那疑惑都压下去了。
但等到扎帐篷的时候,众人又陷入迷惑。
这次倒不跟刚才拴马那会儿近乎同步,但动作顺序连带着些小习惯,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众人心不在焉地扎着帐篷打量着另一边,看看看着却觉得……
这长得……好像……还是有点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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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故去多年的摄政王12
两方同行往司州一路,又遇见数次刺杀。
虽然都是有惊无险,但是成功让张贯王甬二人意识到,他们先前遇到那埋伏,是替人受过。
二人心生惴惴……对“秦6”这一方人的态度生出些变化来。
那一群人训练有素、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又有人追杀。
虽说看着不像是坏人,若是平常时候,帮上几把也不是不行。但他们此行是有要务在身,实在是不宜在此事上牵扯过多精力。
两人趁夜忧心忡忡来劝,见时越不答,又道:“大人……我等知晓大人与那秦义士投缘,只是……司州此行实在是干系甚重。大人若真想要帮忙,不若快马赶往司州,事了之后,咱们再行折返……属下定为大人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时越:“你们当我与他们同行,是为私愿?”
……确实有一点点私心。
唉……眨眼的功夫,儿子都长这么大了,时越生出一点错过孩子成长的老父亲叹息。
时越只是平平淡淡地反问,但是配上徐淮济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显得威力甚重。
张贯王甬两人心里一突,连忙道:“不不不,是属下冒犯。”
这两人是赵修石的人,按说不归时越管。
但这会儿只被时越反问了一句,这么紧张,让他有点意外。他又有点好奇,“徐淮济”在胥州人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
他看了一眼面露惶恐的两人,顿了顿又道,“你二人觉得,天下骑兵有这般素质的,能有几支?”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就连张王二人也都察觉到这是一队骑兵。盖因对方是在没有什么遮掩的意思,“秦6”虽自称来往司蓟两州的走商,但哪家的走商不带货物,只带护卫?
两方人马都没说实话,而且扯谎扯得可谓非常不走心了。
张贯还在冥思苦想,王甬却先一步反应过来,脸色一变,拽着人就行礼告罪。
“是属下驽钝了。”
然后,扯着张贯连拖带拉地退了出来。
等出了临时搭起的帐篷,张贯连忙把人甩开,怒道:“你掐我干什么?”
王甬只冷淡道:“那人说,他姓秦。”
张贯:“别管姓王姓孙,还是……就是他姓张……老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