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抢救室的路上,焉雨舟握着沈辞的手不肯撒开,像是在抓着一颗救命稻草一样,尽管意识开始不清醒,嘴里却不停地小声呜咽着,如果仔细听,不难分辨,他在念叨,“沈先生,我疼”。
险些将沈辞的眼泪逼出来。
直到被一众医生护士拥着送进抢救室,沈辞被隔绝在抢救室的门外的那一刻,他脱力一般地踉跄了一下,腿部软,险些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第一次,对一个omega这么上心,上心到,恨不得把命给他,替他疼。
……
医生检查的很迅,焉雨舟脖颈处的伤是被腐蚀性液体所致,这种液体虽然不是硫酸那样强力,但是破坏力也不容小觑,皮肤一旦碰上,约等于毁容。
也就是说,焉雨舟的腺体,被毁容了。
听到这个结论的那一刻,沈辞的眼神骤然变得危险,看着面前的医生,一把上去,直接揪起了医生的领子,语气更是有着从未感受过的寒凉。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他没事。他醒之前,必须还他一个完好无缺的腺体。”
医生战战兢兢,被沈辞强大的气场震慑住,纵使范其道在旁边,也根本劝不住,沈辞自始至终就问医生一句话,“到底能不能修复,你给我一句话。”
看似霸道狠厉,只有有心人才听得出来,沈辞威胁的语气中满是颤抖和不安,他生怕,面前的医生在自己强势的威胁下,仍旧只能遗憾地告诉他――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他怕听到这句话,他更怕,醒来的焉雨舟,知道自己那里有了永久性缺陷,会自闭到疯掉。
最终,在沈辞阴鸷的目光下,医生颤颤巍巍地点点头,“沈先生,您别激动,您夫人的状况,我们能治。”
瞬间,沈辞感觉自己的血液,终于尽数回到心脏了。松开医生的领子,抱歉地鞠了一躬,眼神满是恳求,“拜托了。”
他再也不想看到舟舟哭了。哭起来,仿佛整个天空,都要塌了。
……
焉雨舟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以一个趴着的姿势睡在那里,后脖颈那里仍然有点火辣辣地痛,不过相比于受伤当时,已经好太多了。
充其量,就是膝盖擦破皮涂红药水的痛感,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他晕乎乎地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后脖颈,摸到那里盖着一层厚厚的纱布,心里咯噔一下。
“别乱动。”沈辞不知什么时候在他身边的,将他摸着纱布的手拿下来,紧张兮兮地凑过去查看了下伤口。
确认那里的伤口没有裂开,他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然后看向焉雨舟因为之前受尽疼痛的折磨而憔悴的小脸,心里一阵爱意,情不自禁地伸手抚了抚他的脸庞。
没想到,焉雨舟破天荒地主动,顺从而依赖地靠近他的手掌心,右脸在他掌心亲昵地蹭了蹭。
然后仰起头来,神情里满是脆弱。
“沈先生,我的腺体是不是坏掉不能用了?以后,你是不是都没法咬我了?”焉雨舟目光有些失焦,语气满是难过。
沈辞的手一僵,随后心头一软,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凑过去,认真地问,“舟舟喜欢被我咬吗?”
焉雨舟将眼神移开,一心地失意难过,泪水悄悄划过脸颊,小声地答,“喜欢。可是……”
沈辞轻笑一声,倾身上前,吻了吻他的泪水,将他整个人宠溺地圈在怀里,
“没什么可是的。傻瓜,老公会标记你,而且会标记一辈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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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有半个月,没练习了吧?
焉雨舟将焉雨禾那天来家里跟他借阻隔剂的事情说了。
事情做的这么明显,焉雨禾一看就是想要和焉雨舟玉石俱焚。
只是他没料到,沈辞会有那么大本事,让医院在最快的时间内调配来最好的医生和器械,给焉雨舟修复腺体。
只能说,焉雨禾棋差一招,竹篮打水,功亏一篑。同时,等待他的,还有难以逃脱的不良后果。
沈辞,先便不会放过他。
那瓶阻隔剂便是证据。那根本不是焉雨舟原本那一瓶。
焉雨禾借口进洗手间喷阻隔剂,然后将背包里面事先准备好的一模一样的阻隔剂瓶子拿出来,跟原有的掉包。
一模一样的瓶身,谁会注意到焉雨禾换了瓶子呢。焉雨舟现在总算懂了,为什么临走前,焉雨禾会是那样一副,诡异而幽暗的笑容了。
大概那个时候的焉雨禾心里笃定,焉雨舟一定会因此而毁容吧。想到这里,焉雨舟身上一阵激灵。
“想什么呢?”沈辞从身后环住他,温情地在他耳边轻笑,然后疼惜地来到焉雨舟的腺体处,轻吻了一下。
腺体早已去了纱布,只需要每天涂点药物,原本狰狞的伤口也好了九成,恢复了起初光滑而美好的样子。
可是沈辞,却只是吻着那里,狠不下心咬下去,心里面满是疼惜。
焉雨舟适当地提醒道,“沈先生,我的伤好了。”
这样的邀请,沈辞当然听得出来,只是,他克制着自己的冲动,看着还剩一点的结痂处,生生忍耐下来。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