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渊诧异。
邱勇沉默两秒:“就算曾经是,可他们现在的身份,是冥府阴兵,跟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存在。而且,他们为我们做得已经够多了。”
杨渊蠕蠕嘴唇,对上邱勇平静的眼神,下意识苦笑。
“您说得对!”
显然部长是真不打算从这方面入手,因此“大夏需要他们”这种话,就没必要说了。
结束通话。
邱勇沉默良久,拨通一个电话:“是这样的,我想问下,能不能把烈士的补偿标准,再往上提一提?家属也尽可能多给予各方面照顾,包括但不限于子女读书、遗霜工作、父母养老医疗等方面。”
至于这事会引什么后果,无所谓,大不了他担着就是。
如今民事部的权重,已经大到让人无法忽视的步。
这事要是不知道还好,没理由知道了还选择漠不关心,战士们在前面流血流汗,拿命维护百姓们和平安宁的生活,给点优待怎么了?
又没说让他们的家属免试入编。
真有意见,那就拿自己亲爹亲妈拿命去换呗。
邱勇一句话,顿时让军和警两个部门的大老们,连忙开会讨论,尽快拿出方案。
……
阴司,兵马校场。
王烈坐在单杠上呆,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快两小时了。
不远处,李祁俊和谢云飞看过来。
“那家伙什么癫?”
“听说出了趟任务回来,就变成这样了。大概是触景生情?或者是遇到了故人?”
“你是搞思想工作的,你去问问。”
“行!”
“……”
谢云飞大步走过去。
“王烈!”
王烈听到喊话,连忙跳下来行礼:“正委!”
其实阴司没有设置正委这么个职务,只是李祁俊和谢云飞二人分工不同,谢云飞侧重思想工作,因此下面的士兵将官都遵循生前那套,私下喊正委。
谢云飞瞅他两眼:“咋了?一个人搁这呆?”
“没。”
王烈挤出笑容。
“呵,你这心事都写到脸上了。说说,是想家了还是咋的?”
谢云飞伸手勾住他脖子,俩人往旁边路沿上一坐。
王烈沉默几秒:“是有点。”
“我就说嘛。”
谢云飞呵呵笑:“想家很正常啊,当兵的,谁不想家。我记得我活着的时候,刚入伍那会儿,大大咧咧没心没肺,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捱两年就行。结果兵连表演才艺,有个家伙上去唱了一《军中绿花》,没唱完呢,就被连长拽下来了,连带排长班长,一起挨骂。然后当晚上就跑了二十多号人,全让指导员带人守着车站给劝了回来……”
王烈忍不住笑,当兵的都知道这是什么梗,这歌在部队里,可是禁歌级别,谁都不敢乱唱。
歌是八点唱的,人是九点跑的。
笑完王烈又不禁问:“正委你没跑?”
谢云飞嘿嘿一笑:“我刚想翻墙呢,就看到排长跟连长在旁边看着我。”
一点也不介怀自己的糗事。
王烈笑得更大声了。
谢云飞等他笑够了才继续道:“其实我不担心你,毕竟都是老兵了。人的情绪有起伏很正常,但要学会调节,光憋着容憋出毛病。堵不如疏,这个道理,四千年前的老祖宗们就懂了,没理由今的我们不知道。
实在难受的话,待会多给你留几个任务,让你杀个痛快,把情绪宣泄宣泄。或者你去找老李,让他陪你练练。”
“那我还是选去揍诡异吧。”
王烈赶紧摇头。
“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