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从卧房里出来,就接收到三人的目光。
“小乐,你穿这件衣服真好看!我都要认不出你是我弟弟了。”柳顺围着柳乐走了一圈,感叹道。
柳乐瞪他三哥,强调:“我每天都很好看!”
“是是是!”柳顺只能认怂。
沈淮安穿得是一身黑色的袍子,浑身的气质都带着几分生人勿近,这件衣服的布料不错,看着就给人一种贵的感觉!
柳乐可不是单单为了好看才让沈淮安穿新衣服的,他得让大河村之前看过沈淮安笑话的人,尤其是张翠花一家,知道现在谁过得好,他承认这种想法有些小家子气,但他只要一想起之前这些人骂沈淮安的话,就觉得心里堵的慌。
等以后他赚了大钱,沈淮安中举了,他得驾着马车来大河村好好转转,尤其还得停在张翠花门口好好瞧瞧。
和牛车约定的时间挺早,但装东西又花费了不少时间,柳乐也是这时才知道沈淮安将之前移栽的汐乐花也挖着带走。
牛车从村尾往村头走,柳乐刻意在村里这截路没有坐牛车而是和沈淮安步行,让柳安和柳顺在村头等他们。
一身水蓝色衣衫的哥儿,头被高高束起绑着同色带,水蓝色衬的皮肤愈加白皙,明眸皓齿,那双眼睛格外明亮,仿佛盛满了晶莹的水光;黑色袍子的男孩,脸上的表情沉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感觉,似是高贵又似是自信,品貌非凡,虽眉目间还藏有几分稚气,但已经能够窥见长大后的容貌。
两人闲散的走在乡间的泥巴路上,既违和又合衬,周遭的村民投向两人的目光只多不少。
还有好事者,在沈大家门大喊着:“沈大、张翠花,你侄子要走了,不出来送送?”
“唯一的宝贝儿子被废了双腿,女儿都出嫁了,还不好好巴结巴结侄子?”
张翠花一瘸一拐的出来,正想大骂,但却恰好对上沈淮安的目光,不知怎地,嘴里的话没有骂出来。
有些人见着沈淮安和柳乐穿着不俗,还上前打听巴结,被柳乐不急不躁的挡了回去。
赵三爷爷、赵大牛、赵阿婆、王石头和王石头的父亲在村口等着他们。
“沈小子,你是有本事的,之后好好读书,做大官,这边你不用担心屋子和你爹你娘的坟,我都替你好好看着……”赵三爷爷拉着沈淮安的手交代道。
之后柳乐和沈淮安坐上牛车,离开大河村,迎着日出的太阳,黑袍少年回头看了眼他生活十多年的村子,心里既有一种不舍也有一种释然。
他终究是离开了这里,唯一让他留念的只有娘亲和父亲,在父亲去世的那一天,沈淮安被迫长大,之后只有他一人了……
“我在。”
正当沈淮安心底孤寂低落的情绪涌出时,柳乐握住他的手,悄悄说了两个字,虽然这两个字很快消失在风中,却至此深刻在沈淮安的心中,或许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柳乐。
沈淮安一行人走之后,大河村仿佛是一锅沸腾的开水,到处都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你看着沈小子和柳乐身上穿的什么吗?两人这一身衣服都得一两银子。”
“你说他们哪里来得这么多钱?”
“你忘了沈二是做什么的?猎户啊,要是运气好猎些值钱的东西,那可不就达了吗?”
“那还是乐哥儿会计划,白捡一个赚钱的小子。”
“早知道当就该巴结巴结沈淮安,说不定也能住到我家。”
“最后悔的可不是我们,该是那张翠花,眼皮子浅,凉了沈小子的心。”
“是啊,沈二死后多关照些沈小子,也不至于只拿二十五两,之后可是源源不断的银子,结果呢?硬生生便宜了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陌生哥儿。”
“我看呐,那柳家一定是有利可图,不然怎么会将半大的男孩子带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