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安和柳乐走到村尾就看见自家院子围了一大群人,格外喧闹。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沈淮安含着隐隐的怒气高声质问道。
围在院子一圈的其他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自觉向旁边退了几步,露出里面的情况。
张翠花躺在地上,脚被捕兽夹衔住脚踝,半只脚满是血迹,沈大蹲在旁边拿着帕子给张翠花擦着额角的汗和脸上的眼泪。
“沈大,你个杀千刀的,老娘疼死了!”
“沈淮安这个小畜生,在睡觉的屋子放这些东西,祸害、短命的!”张翠花大声叫骂着,恨不得将沈淮安千刀万剐。
柳乐被张翠花这话激了白莲花属性,“你…你怎么能这么骂小安呢?趁我们不在家,进我家院子,你们是想要干什么啊?专门欺负我和小安么?”
“沈大、张翠花,你们真的不怕遭天谴,断子绝孙吗?”声泪俱下的控诉,给围观的村民看的一愣一愣的,包括沈淮安。
还是柳乐悄悄扯了下沈淮安的衣袖,才让沈淮安反应过来,柳乐是在装可怜。
在乡下大家都非常看重子孙后代,柳乐说张翠花断子绝孙,算是直戳肺管子。
张翠花当场炸了,“你这个贱蹄子、娼哥儿,嘴里全是在喷粪,我才不会断子绝子绝孙,我家立儿好着呢。”
柳乐神色带着几分委屈和慌乱,声音微哑,有着一丝哭腔,“可是沈立他赌博啊,还被赌场的人打了,我们前日看见的,说不定、有内伤?”
众人瞬间议论纷纷,“这沈立莫不是被打的不能人道了?”
“有可能,赌场的人下手狠死了,我娘家村子里有个小伙子也是赌,被人砍了一只手。”
“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欠了赌场的钱还能全虚全尾的出来?”
“只怕是伤到了不好说的地方。”
张翠花从地上抓了个泥土块扔向柳乐,被沈淮安及时挡下。
“你们可不能因为我说了实话,就恼羞成怒吧?我这可是为了其他适龄的哥儿和女娘着想,总不能让人嫁去守活寡吧。”柳乐继续扮演一心向善的白莲花,直接拉附近几个村子的哥儿和女娘下水。
在院里院外围观的村民,纷纷笃定,可不能让自家或是亲戚家的哥儿、女娘嫁给沈立。
沈大低着头,双手将张翠花的头抬起,一言不,之前柳乐就听沈淮安提过,他大伯毫无主见、胆小怕事、听张翠花话,一般都是张翠花主谋,他打下手,今日定也是如此,不然不会是只有张翠花被夹住了脚。
前日知道沈立欠了赌债,沈淮安笃定会有这么一天,而今日他要和柳乐去镇上,对张翠花他们来说,这是最好的机会。
于是今早沈淮安在他住的卧房里一共放了三个捕兽夹,就提防着张翠花俩人。
“哎哟,还有没有天理喽,侄子害伯母,还亏是读书人,读的什么狗屁书,尊敬长辈都做不到……”
柳乐突然一声尖叫,“啊!”
被张翠花吸引走的目光再次回到柳乐这边,“小安子,我俩卧房的门怎么开着的?是不是遭贼了?快找村长,让他帮我们做主,若村长不在家,那…那我们马上去镇上找里正,万不能放任贼人在大河村,今日他们能偷我们家,明日就能偷村里叔叔婶婶的家。”
有好事者,在柳乐提到村长时,就已经跑去找村长了。
“谁偷你东西了?”张翠花叫嚷着。
柳乐一脸无辜,“不知道啊,我们刚回来。”
围观的人直接笑出了声,赵阿婆接了句:“翠花呐,我们刚刚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你和沈大在啊,谁偷进了沈小子的家,只有你们最清楚。”
“是啊,沈大,你们咋平白无故的出现在沈小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