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朋友,也跟着你来连城了?”井伟接过水,又放在茶几上。
说话还是吞吞吐吐,拐弯抹角。
但又急促着急。
“是不是在阳城开店的那个比你大很多的那个,叫什么陈怡安?”
井垚还没答话。
想必老家流传的风言风语,井伟是都听说了,但还是不想让井伟知道陈辰辰是谁。
“我是想着,就是吧,她开店还是赚了不少吧,都让你在连城大学开店了?”
井垚一瞬间明白了,井伟又是要钱。
全身萦绕着失望,眼神黯淡,不仅是因为井伟的不知悔改,也是因为身为父亲并没有看到自己全凭努力才到今天。
“你又赌了,还是又碰那东西了?”井垚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说着,不想再提毒品两个字。
很想保持冷静,但在连城不愿面对过去的自尊心不允许。
“不是。”井伟慌乱地摆着手,又紧紧握着井垚的肩膀。
“我找工作人家一看我是从戒毒所出来的,根本就不要。”
“就你张叔愿意拉着我做生意,你给我汇的那钱哪够啊?我这不是也着急想赚点钱,让你在连城买房吗?我们老家房价又没有这贵。”
井伟青筋暴起,捏着井垚的肩膀更加紧了,眉头紧锁。
“你别说了,”井垚挣脱开,“你把房卖了,做生意赔了,想让我给你拿钱,是不是?”
井伟还想解释什么。
“不是,没卖,就那房产证给了你张叔,一切都是他操办的,可现在讨债的都来找我,我这也没地方去啊?”
井垚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张叔,也不想知道,许是赌博或是毒品认识的朋友。
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父亲被骗,比听到他再次赌博复吸要好受不少。
“我真没钱给你,”井垚冷漠地应答着,“你去找张叔把房产证要回来,别和我说什么为了我。”
“我要是要得回来我也就不来连城找你了,”井伟着急的语气让井垚心烦意乱,“追债的我都不认识天天在我们家门口堵我啊。”
“你张叔联系不上,我去他家找他他也不给我开门。”
“你来找我我有什么办法?”井垚忍不住怒吼了一声,走到窗边,点燃了香烟,不间断地吸了好多根。
坐在沙上的井伟沉默了好一会儿。
“我这不是也只能找你商量了吗?”
听着这话,井垚狠狠将烟头戳在窗台上。
不知道是应该为仅有的父子情深感动还是为自己无法摆脱的过去感到可悲。
“你怎么想的?”
见井垚回话,井伟看到希望一般。
“我是想,我就在你这儿避避,没准全都去找老张了,就不找我了。”
“房子不要了?躲在这儿能解决吗?”
井垚听着井伟懦弱地选择,气不打一处来。
而且,一直待在连城,井垚的心悬着,生怕被陈辰辰现。
“我们今晚就回去,报警,想办法。”
井垚不顾井伟要说什么,这件事情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只想带着父亲赶快离开连城。
说着收拾好东西,就买了最后一班高铁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