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了睡了，你明早还要去上学呢。」
看着妹妹乖巧的睡颜，我也进入梦乡。
或许是因为受故事的影响，我竟然梦到我成为了招娣。
11
六公被姑姑一个骨头一个骨头地拆开，血肉布满整个院子。
画鬼在一旁都已经不耐烦了，「该带我去找我夫君了吧。」
我抬头看着天上的血月，然后说：「跟我走吧。」
姑姑没和我一起去，她要去村子里。
她要杀了村子中所有的人。
确实，这种肮脏的村子，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没头鬼胎乖巧地走在画鬼后面，他是被打服气的。
被画鬼吃了头后，鬼胎在我们面前就大气都不敢出。
走进山洞，一个男子坐在山洞石桌前，是六公画上的男子。
「阿与。」女画鬼的声音瞬间变得娇柔，我听着不适，也不好打扰他们，就出去了。
山的那边，是一片燃起的火光，还有村民的尖叫声。
姑姑放的火。
六公以自己血祭，所以那个叫「阿与」的男子才会被唤醒吗？
可他又错了，阿与并不会帮他报仇。
画鬼算不上鬼，应该算作执念，所以他们对世间并无恶意。
当然，也没善意。
「你姑姑死了。」女画鬼走在我的身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我怅然地看着远处的火光，她还是没能放下自己的执念。
第一次遇见姑姑是在被侵犯后的一天，我跑到河边洗澡，我并不懂身体里流出的液体是什么，只觉得很恶心。
姑姑就是在那时候出现的，她帮我搓去身上的痕迹，给了我一种药，只要有人想对我做什么时，就喷到那人身上。
然后别人就会昏倒，不记得之前的事。
我用这个药逃过了很多次侵害。
她一生都在找复仇的方法，现在心愿了结，也没有活下去的欲望。
风吹起我的头，画鬼了然地说：「你自己都没放下。」
是的，我自己都放不下。
转头看向画鬼，「开始吧。」
画鬼点头，然后身体开始生改变，右边的容貌逐渐变成妹妹的模样。
「姐姐，我好兴奋哦，我们马上就要融为一体了。」
我微笑点头。
面前的嘴像那晚一样，迅张大，朝我逼近。
要说我最愧疚谁，那就是妹妹。
我们所有人都该死，妹妹不应该。
也罢，谁叫我也不是好人呢。
我与妹妹共沉沦，下辈子再当姐妹吧，我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