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很快了结了他，而是提溜着躲在一旁的尸子放在他面前。
「你给我看好了，看这杀子的混账父亲怎么死的。」
村长瞪大了眼，「尸体！死尸活过来了！」
这话我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冲上前就要断了他的头——
「别！」
尸子拦在了我的面前，他用很忧伤的眼神看着我。
我以为他心软了。
「我不想让诗语成为杀人犯。」
「这是我的事，我会自己了结的。」
他轻轻从我的手里夺走了那把斧头。
村长大概明白我俩演的是出什么戏了，他抓着尸子的脚腕，抬头讨好地笑了。
「儿子，是我儿子对不对？」
「爹错了，爹不该害你死的不明不白，饶了爹好不好？你看爹还给你找了这么个好妈妈呢。」
我嗤笑出声，他只是怕自己家再生不了儿子罢了。
尸子垂眸看他，「爹，我们都得算明白账才行。」
他握着斧头的手还在颤抖，显然生前受虐的记忆让他对这个男人始终保持着恐惧。
于是我握住了他的手。
他愣了一下，然后深吸了一口气。
那把斧子终于落在了村长的头上。
而他也不再抖了。
7
村长头断掉的那一刻一些记忆冲进了我的脑海里。
记忆中我被扒光了衣服吊在杆子上。
村长一下一下地挥着鞭子，他捋起袖子打了好久，最后气喘吁吁地说，
「你怎么就不能像个男人呢！」
我侧头看了看，被烧伤半张脸的哥哥坐在一旁，边磕着瓜子边笑着看。
那张脸可真可恨啊。
「诗语。」
我回过神来，尸子担心地摇了摇我的手。
「你还有更恨的人是不是？」
他愣住，然后痛苦地皱起了眉头，「你都看见了……」
我握住他的手，那把可以结束噩梦的斧子被他紧紧攥在手里。
「你帮我杀了他们，我也会帮你的。」
这个孩子大概是和我境遇相似的，都有着由血缘带来的痛苦。
他盯着我坚定认真的神情看了很久，最后他轻轻地笑了。
「好。」
被烧了半张脸的哥哥没有被院子里打小三的声音惊醒，相反他睡的比谁都踏实。
尸子带着我来到他床前，我低头看了看他裸露出的下半身，嫌恶地撇了下嘴。
我拿出斧子往他床头一砍，他吓得一个鲤鱼打挺醒来了。
他傻愣愣的表情其实看着没有梦里那样让人恨的牙痒痒。
但就是让人觉得他是个坏种，又蠢又坏。
我冲他笑了笑，「我来讨命了。」
哥哥刚要开口骂娘，眼神一转看见我身后面目全非的死尸，愣了一下然后尖叫起来。
一股尿骚味传入鼻子里。
这就吓尿了。
我直起身子，把斧头交到了把他吓了个半死的尸子手中。
尸子这次没有犹豫地握住了它。
和他那坏种哥哥对视的那一瞬间，我就感受到了一种不属于我的痛苦。
好似我被人绑到了江边，无数拳头落到了我的身上，我使劲的反抗，但为的哥哥拿了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