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笑了:“跟我您还客气什么,说吧。”
方凛点点头,一鼓作气道:“就是你也知道那个,蒋志洲,好像是你直属上司的,公公吧?”
“对,”他提到蒋志洲,叶青青精神一震,“所以?”
“我今天听到消息,他好像生重病了……很突然的。”
叶青青:……没错我干的。
“我,想去看一下。”
叶青青眨眨眼:“看望?慰问的那种?”
不会吧,这也太圣母了,人家已经实锤害你坐牢二十年了!你要点头我把你脑壳敲出来!
幸好方凛犹豫了,他迟疑了一会儿,叹气:“我也说不上来,他们应该不会觉得我去是好意,我也不是真的关心他,但我总觉得……应该去看看。”
叶青青都听迷糊了,看来他确实挺纠结的,便只能问:“那您找我是……我不知道他的情况啊。”
“我只是想着,他是你直属上司的公公,你可能比我有更正当,和友好一点的理由,去看望,他。”方凛声音越说越低,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啥?去看望直属上司的公公?这马屁拍得也忒远了,哪个朝代的流行啊?方凛有时候还真是天真的可以诶,而且他难道不知道她为了他已经和自己直属上司撕逼撕到回天乏力了吗?
叶青青哭笑不得:“方老……”
“当然,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只是,哎,实在想不出别的不会被赶出来的说法。”
不管什么说法,只要有你在肯定会被赶出来啊。
叶青青长长的叹了口气,但说实话她也想知道蒋志洲的情况,不管怎么样趁机去去也行。
“那我们现在去?”她问。
“不不不,你吃饭了没?先吃饭吧?”
“难道不是战决吗,你不怕唐冶现?”
“我能怕我儿子?!”方凛瞪大眼,但只帅了三秒,“我跟他说我和老朋友吃饭。”
“哦。”叶青青觉得这个理由没毛病,她确实算老朋友,“那走吧,我请你吃饭。”
“不行,得我请。”方凛坚持,“否则我不找你去医院了。”
“行行行,随你。”叶青青说着便在前面领路,“吃个便饭。”
说是吃个便饭,她却充分考虑了方凛的口味,找了个土家菜馆,点了地衣炒鸡蛋、榨菜肉丝汤之类清淡爽利的菜。
方凛吃得很是感动,长吁短叹:“那臭小子什么运气,摊上你这么好个媳妇,点个菜都那么合口!”
“还不是媳妇呢,”叶青青尴尬,“您可别瞎说。”
“也对,还不是。”方凛点头,“那你可别被他骗了,我跟你说,这小子特别会作弄人,连他爹都不放过!你跟着他,得多个心眼,别被卖了都不知道。”
叶青青:“……那这顿我请,算谢师宴,回头我还是跟他分了吧,忒心累不是?”
方凛立马慌了:“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哎呀你看我,老了话都不会说了。”
你年轻也不咋地会说,叶青青翻了个白眼。
“我的意思是,跟他做自己人最安全,他真的巴心巴肝护着你的,有时候连对错都不分,哎……就这点愁人。”
叶青青听着有些怔愣,她忽然觉得方凛是知道了什么才会有这段话,毕竟她和唐冶刚刚为他做了一件不分对错的事。
“青青啊,不瞒你说,这次我一定要去看那个蒋志洲,其实是觉得,他突然出事,会不会就是……跟……”
唐冶,叶青青心想。
“跟小冶有关系。”方凛果然这么说。
叶青青欲言又止。
方凛说着,愁眉不展,吃饭都没心情了:“哎,他都是为了我,我也不能说他什么,更不好拉着他去赔不是,要我我也不乐意。我儿子为我做这些,我不能让他受那委屈,是吧?”
叶青青听着,忽然有种阿行长大了的感觉,简直要露出欣慰的笑来,就听他继续道:“我这个当爹的一直没什么出息,坐过牢,自己也没什么本事,要不是投了个好胎继承了点遗产,恐怕领养他都不配,更养不大他。现在他那么出息,我不能给他长脸,总不好让他丢脸。”
“都说创业易守业难,您什么基础都没有,继承了生意,能维持到现在过得好好的,其实很厉害了,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叶青青不是安慰他,是真这么觉得。
方凛笑着摇摇头,权当心领了:“反正我就去一趟,我也不说什么,就让他们觉得是我吧。蒋志洲这样一个小人,受了这个罪,还不知道会做什么恶心事,我年纪大了,大不了跟他耗到底。小冶还年轻,不能让这事耽误了他,你说,我这么想对不对?”
要不是蒋志洲,你今天根本不用愁这些。叶青青心里想着,面上却点头:“对,方老师,我现您看着温温和和的,其实特别有担当,您可不能再妄自菲薄了,会让别人羞愧的。”
比如某个假装听众的罪魁祸。
方凛听了她的话,这次倒是真心笑了:“还真没听人夸过我这个,谢谢呀,青青,我跟你说,唐冶这小子,你要是嫁过来,你就当我是他后爹,是你亲爹!”
叶青青笑容唰的僵硬了。
神特么我亲爹?唐且行你在想屁吃?
果然时隔那么多年,你还是不会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