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皇帝带着秀云秀玉去了行宫养身体。
太后筹谋多年,第一次正大光明地处理政务。
她已经不再如当年那样年轻,眼底对于权力的渴望和勃的野心却更胜当年。
「不急。
「此事容不得半点差池,孤不能急。」
太后在警告自己,也在警告我。
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都不能急。
一开始,皇帝还有模有样地过问政事,见太后处理得极好,朝臣也没有多少非议,便安心在行宫住下,每日里带着一种没人鬼混。
那丹药看似让人精神抖擞,实则无异于杀鸡取卵,耗费的是他所剩不多的生机。
自妖星事件后,皇帝再也没有想起当年宠爱有加的贵妃。
贵妃当日说:「这宫里的花儿,开了又败的,一年一年,多得很,迟早是会枯的。」
皇帝身边总有新鲜的花儿,她当日是否预料到自己也有枯萎那一日呢?
入夜,点了一炷香,烧给姐姐。
入宫之前,我把嫡姐为我绣的香囊一同带来,挂在床头,这样就好像姐姐也陪在我身边。
我幼时怕黑怕打雷,每逢雨夜,姐姐就宿在我房里。
那些漆黑又可怕的夜晚,都是姐姐轻声哄着我入睡。
她是这世上最温婉的女子。
梦里,我似乎梦到了长姐。
她站在我一丈开外,眼中含泪,急急地唤我名字。
我追着她跑过去,却扑了个空。
她再一转身,美丽的容颜突然像跌在地上的瓷器一样碎裂,鲜血从她脸上涌出,染红她的衣襟。
「姐姐!」
我大叫一声,从梦中惊醒。
长姐绣的香囊掉落在我枕边,我忽然一阵心悸。
不对!
我门口应有宫女守夜,夜里我出声音,她们就会问询伺候。
但此刻,门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房间里弥漫着奇异的味道,我的头也痛得厉害。
我连忙躲在床下,掩住口鼻。
片刻后,殿门被推开,我只看到一双脚站在床前,用力地刺下去。
趁着这机会,我拿着刀对着来人的腿用力刺下去。
在他吃痛后缩之际,探出身又补了一刀。
而下一秒,这人身后中箭。
我抬头,看到了衣衫凌乱似是胡乱套上的太后,正站在门口,一脸惊魂未定。
「婉蓉,可有受伤。」
我笑了笑:「不曾!」
21
跟太后一路出去,才现宫内外一片肃杀,还有些来不及收拾的尸叠在墙角。
太后拉着我的手,似是有些紧张,握得比平日里都紧。
「宋昭仪失了孩子后,勾结南平王,趁着陛下不在宫里,带兵逼宫。
「现下已经处理妥当了。
「南平王死于乱刀,但是宋昭仪我没有处理,关在诏狱。」
她侧看向我:「等着你亲自处理呢。」
我一愣,随即心底升起一股暖意:「谢谢姑母。」
「你我本是远亲。
「比起姑母,孤更希望,你有朝一日唤孤一声陛下。」
闻言,我轻笑出声。
「快了。」
太后拍了拍我的手:「是啊,快了。
「孤若是汉高祖,你就是孤的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