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住他的衣袖:「秦太医。。。。。。你还好吗?」
「施主,贫僧法号悟清。」他退后一步,双手合十鞠躬,「贫僧过得很好,施主不必挂念。」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温和地笑了笑,眼眶湿润,眼角微微红。
1o
恍惚间,眼前的男人和记忆中的重合。
——「娘娘切莫再光着脚到处跑了。」
「娘娘,你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
「娘娘莫调皮,要按时服药。」
「微臣,愿为娘娘竭尽所能。」
是我害了他。
太医院最年轻有为的太医,却因被先皇怀疑其与皇妃有染,只能出家自证清白。
秦念卿长我七岁,与太医院其他老古板比起来,我喜欢传他看病。
他总是笑着看人,与人说话,如春风拂面般温和舒适。
看到他,我总想起已逝的哥哥。
我信任、依赖他。
却也是因为这种信任和依赖,引起皇上的怀疑。
甚至都没有道别,他就去了寺庙出家。
「对不起。」我轻轻地说。
「施主何来对不起之说。」
他说完便神情自若走了,脚下却是乱了的步伐。
11
来了玉华寺一个多月,我扮作小沙弥每日看着来往的香客。
我没有念经诵佛,我不信这些。
如果神佛有用,那他不会听不到我曾日日的祈祷。
一生征战沙场、降敌无数的爹爹不会再也没有回来。
我也不会被锁于深宫,陷于痛苦又虚无缥缈的情爱之中。
所以现在,我只信自己。
宫里时不时派人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不是这里需要主持大局,就是那里有事需要定夺。
「太后娘娘已将掌事权交给皇后娘娘,这些事请皇后娘娘处理就好。」
春桃打了宫里来的小太监,走到我身边给我捏肩膀。
「娘娘。。。。。。要回宫吗?」
「还不到时候,且等着。」
12
几日后便是当今皇上宁珩登基后的第一年生辰。
宁珩带着皇后亲自到了玉华寺祈福。
那时,容年正缠着我。
容年,容妃的弟弟。
容妃母亲信佛,每月便会去玉龙寺礼佛住几天吃斋念佛,去时会带上整日游手好闲的儿子容年,想让他在寺庙中清心净己。
我不过是路过时对他笑了笑,这个好色的纨绔便瞧见了什么稀罕一样缠上了我。
他每日来找我,问这问那地搭话,还捐了几百两银子,让我亲自为他抄写经书。
天气已冷下来了,抄完一本经书后我的手被冻得通红。
宁珩进来时,容年正坐在我身边,握住我的手,为我哈气取暖。
余光注意到来人,我没有再做挣扎。
我浅浅看了容年一眼,他便激动得想凑过来亲我,却被人一拳打翻在地上。
宁珩阴沉着脸,额头青筋暴起。
我起身询问容年有没有事,宁珩把我拉到身后,让人把容年关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