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不回答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出事了才直接进来的，再说了，你自己怎么不把衣服穿好……」我嘟囔。
「你已有一月未曾管过我了，我需要沐浴。」
我这才看见，他手边摆了一盆水。
忆起来，自己最近新学了些人间的有趣骨牌，日日跑下山玩去了，的确忘了他。
「你可以叫我给你准备沐浴啊，这点水怎么够？你怎么不用传音符？」我毫不露怯，继续问他。
他淡淡地说，「师姐给的传音符，是破的……」
嗬！
我怎么可能基本功都做不好？
我立刻抓起桌上的符咒，一张……两张……三张……
真的破了……可我明明记得自己检查过啊……
咳咳……
我清了清嗓子。
「既然如此，等着，我给你准备沐浴的东西。」
脚底抹油，先遛。
我转头，他似乎在冷笑。
难道霄然天生就是这么令人心颤吗？
我总觉得，那样的表情，不该出现在如今只有十五岁的少年脸上。
4
自从那次错看了他赤裸的上身以后，我便去后山把那株灵草挖了出来。
给他治腿。
耗费了我大量修为，不过，值得。
如果他因为腿不好而处处需要我帮忙，那我就得更密切地接触他，谁知道什么时候又会惹到他呢？
他的腿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行走，我便不需要日日陪着他。
前世，云笙照顾了他整整三年。
直到师父回山挖出灵草才治好了他腿上的寒疾。
也是这样朝夕相处的三年，让这个骄傲一生的女子折在了他这里，折在一个情字上。
他有些迟疑地盯着汤碗很久，「师姐当真要为了我耗损修为？」
我故作正义，摸了摸他的头，嗯，质松软，挺舒服的。
「那当然，你可是师父的关门弟子。这点小事不用记挂，就是……以后要是我不小心得罪了你，你能不能留我一命？」说着说着，我情不自禁想为自己留条后路。
他唇角微微上扬，「哦？师姐准备做什么得罪我的事？」
我咽了咽口水，连忙摇头。
想要避着他，眼下已是不可能。
他如今应该还没有恢复从前在魔界的记忆，只当自己是个普通却又获得了机遇的少年，只要我好好教导他行善，把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树立成风姿卓绝的善良师姐，也许，结局能有所改变。
于是，我讨好式地给他买来了人间的食物，烤鸭烤鸡酥饼茶点，在他面前换上跟师父同款的仙风道袍，捏着嗓子讲道法缘轮，故作深沉地品茶下棋。
这还拿不下你？
这还真拿不下。
他面色平静，「下错了。」
他眉头微皱，「太油了。」
比师父还难伺候。
5
这样下去不行。
我踌躇着，却现寒潭的结界有恙。
等我立即赶去之时，却看见霄然正痴愣愣盯着寒潭。
他眉头紧锁，神色间，似爱似恨，好不清明。
寒潭……算是个不太「干净」的地方……
我脑海中不由得浮现乐珺的模样，霄然的心上人。
不过，现下他们还没遇见。
那不如连带着乐珺一起讨好。
搞不定男的，我还搞不定女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