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地确认着。
「你们的生辰八字,已经送到国师府了。阿尘的婚姻大事,马虎不得,自然要请国师来推演。」
皇兄又换了本奏折,顿了顿道:
「我知晓阿尘必定满意,一早便差人送去了。现在国师应当推演完了,若是大吉,我便立刻下旨,将那广阳侯世子替你订下来。」
我想了想,似是没有什么不妥。
时越既不喜我接近他,我另寻他人,他总不会仍旧不喜吧?
回万宁殿的路上,我远远便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殿门前。
他匀称挺拔,长身而立。
这个身影我是万万不会认错的。
时越侧头,看到了我。
距离有些远,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遣散了侍从,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问道:
「国师大人前来,有何要事?」
时越并不言语,只是垂眸看我。
从来清澈的眼眸,此时却晦暗不明。
看着他与烬川如出一辙的脸庞,我像是做错了事一般,心头猛地揪了一下。
我前脚勾引完时越,后脚便与旁人算合婚八字。
在他心里,我定是个朝三暮四的坏女人。
但是,我又为何要在意他的看法?
我仰头,毫不畏惧地迎着他的目光。
对视半晌,时越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
「殿下可是看上了广阳侯的世子?」
「是,待国师大人推算完毕后,皇兄便会下旨,我便可与世子……」
我话还没说完,时越脸色一沉。
他向我走了一步,问道:
「便如何?」
我不由倒退三步。
后背靠上了朱红的宫墙。
夏日烈阳炙热,如同时越看我的眼神。
他一向清冷自持,我还从未见他如此失态。
时越踩着泛光的青石路,两步走到了我的身前。
我便被笼罩在他檀香味的影子里。
时越伸手覆上我的腰。
如狼摁住了自己的猎物。
我心下一惊,立刻用力去推,竟推不开。
他皓白的手腕间,不见了那串与他形影不离的佛珠。
「时越,你要干什么?」
我顿时慌了,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选我,可好?」
他的声音很轻。
几乎要淹没在夏蝉声嘶力竭的鸣叫里。
「我更像他。」
7
在国师的强烈要求下,他成为了烬川的替身。
先前总是将「微臣时越,并非烬川」挂在嘴边的时越,做起替身来竟也是尽职尽责。
我依旧日日去国师府,只是不再与他相对而坐。
而是与他坐于一侧,舒舒服服窝在他的怀中。
时越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拈着一本书。
另一只手,则稳稳揽着我的腰肢。
他若口渴,我便端了茶杯,递到他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