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之前凡家的那些长老把凡亦歌看的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怎么会说翻脸就翻脸？
“因为那几个长老为了得到那个控制人心的法宝，牺牲了几个家族年轻弟子。”纪子成的伤在沈照的帮助下已经好了不少，率先恢复了清醒，他自然也能回答阿萝的疑问。
“凡若尘凡若水两兄弟，就是被当成了弃子，尸骨无存！”
什么？
他们死了？
阿萝想起当初自己见到的那对兄弟，想起他们话里话外对凡亦歌的推崇，不免也有些伤感。
他们也能称得上是前途无量。
结果这么两个年轻人就连陨落都只能在旁人口中占据只言片语而已。
显得没有多少价值。
可对于他们这些不相干的人来说，尚且会为他们感到惋惜，而对于和他们感情交好，甚至可能和他们关系甚好的凡亦歌来说，他们的死亡或许就崩断了凡亦歌心中的最后一根弦。
这才是凡亦歌和凡家彻底翻脸的原因。
如果说纪子成的背叛，凡家还有理可循的话，那么凡若尘和凡若水这对兄弟在族里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却仍旧被家族舍弃，这就叫凡亦歌无法接受了。更加重要的是，他们还是凡亦歌的死忠，都是希望凡亦歌成为家主之后能够改革家族的。
谁知道就是因为这样，长老们才觉得他们不受控制，迟早也要成为下一个纪子成。而在不受控制的年轻弟子和一个足以改变家族处境的秘宝之中，孰轻孰重几乎不用思考。
凡亦歌的那些幼稚却可贵的坚持，终于在这对兄弟的死亡之后彻底被打碎。
他无法忍受长老们将族中弟子当做弃子一般随意丢弃，更加无法忍受他们一日复一日的贪婪。
凡亦歌这个人，说得好听是坚持自我，说的不好听就是固执。
任谁在他面前说凡家哪里哪里不好，他都不会怎么在意，始终记得的是凡家对他好的地方。
可现在一旦他已经认为凡家的确不如他想象中那样还有救的话，那么别人自然也劝服不了。
凡家的长老们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因此他们确定，凡亦歌已经没有办法再为凡家效力，干脆就榨干他的最后一丝价值，做成傀儡守护家族。
有时候，揭开那些血淋淋的残酷之后，留下来的就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原因而已。
这个理由，凡家那些长老们知道，凡亦歌自然也知道。
“他现在修为不稳，恐怕醒来之后会面临道心失守的困境。他的修为能够维持在元婴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要从筑基期或者金丹期开始。
纪子成哪怕对凡亦歌的“天真”十分看不惯，此刻也不由的为他感到几丝惋惜。
其实这是早已经注定好的事情。
只要凡亦歌不按照凡家那些人希望的路
走，前期凡家在他身上投入了多少，后期就会用加倍的从他身上赚回来。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阿萝叹了口气，转头看向沈照，“师兄，你能够将这两个人送出去么？“
“倒是不难。”沈照看了地上的凡亦歌和上官姿一眼，“他们的确不适合再在这里呆着。”
上官姿还好点，但凡亦歌的道心失守，就算是沈照也没有办法帮他挽回。
“老祖，我们也先走吧。”纪子成主动朝着沈照提起道，“我们几个师弟师妹，也有得到宝物的，已经足够了。”
再往前走，恐怕斗争会更加激烈，还不如就此停止，也免得留下来拖后腿。
如今在这个传承秘境里，很多门派的修士都已经抛弃羞耻心了。他们破道宗的弟子，也有牺牲了几个，实在不值得再在这里呆下去。
“也好。”沈照点点头，“那子成你就带着他们一起回去。燕辰也跟着你们一起回去吧，我若是看见破道宗其他人，也会让他们准备返回。”
他们破道宗到这里来只是为了锻炼自己，顺便抢一抢宝物而已。纪子成他们已经有所收获，见好就收也是好事一桩。
“多谢老祖。”纪子成也松了口气。
纪子成等人离开之后，这里又只剩下阿萝和沈照两人。
阿萝也不由的开始担心起来，“不知道师父和长老他们现在如何了？普通弟子还好一些，一般大能不会和普通弟子们抢。但如果是那些长老级别都需要出手抢的宝物的话……”
那就叫人担心了。
他们破道宗的长老，可没有几个人懂得“忍耐”两个字怎么写。他们几乎都是当初活的太嚣张了才会跑到破道宗避难的。如今，破道宗崛起，他们只会更加肆意。
最重要的是，到现在为止，破道宗的普通弟子他们见了不少，但是长老级别的，似乎还一个都没有见到。
恐怕在前面还有更加叫人心动的宝物，才会引得那些长老一个个都舍不得出来。
“所有的修士都是一样的。”沈照安抚了一句，“如果真的有陨落的，也是他们命该如此。”
人要克制自己的贪心很难，但并不是做不到。
按照这些修士的死伤程度来看，恐怕能够从传承秘境里出去，十不存一。
阿萝几乎可以预料到那些宗门之后会遇见什么事情了。
那些被隔绝在洞真小世界之外的二流宗门，见到这些顶级宗门都元气大伤，又怎么会不生有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