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陈嬷嬷扶着老夫人,接口附和。
“她可真不是个安分的!前些日子勾二爷来着,老夫人没揭她,她就消停消停算了,哪知还不死心,竟然又勾上了三少爷,连老实巴交的书呆子四少爷也不放过,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的,骨子里太不安了。老夫人今日跟她撕破脸,把话说清楚了也好。这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小贱人,要是没什么威胁吓唬她的,万一到了庞府,她也不甘心,搞事情,再把大人惹怒了,得不偿失啊。”
“她敢!”
老夫人冷哼一声,声音阴狠。
“我能容她折腾?贱命永远都是贱命!她这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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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这天洗了澡后再没下过床。
小姑娘摸着自己身上那被薛言捏掐过,到了现在还有些疼的地方,寻思了寻思,眼泪疙瘩便往下落。
老夫人今日说的那些话她都不意外。昭昭早就知道她是面上哄她,其实就是利用她,心里就是把她当个玩意。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日子,距离老夫人的生辰便只剩下五天了。
她日夜期盼着的变成鸟儿飞走,也只有五天的机会了。
昭昭眨着眸子,抬起小手蹭了一下脸,那是虚妄之念,自己好傻,竟然还真的抱了希望。
自那事之后,薛老夫人连着三天都没叫她过去。昭昭也是连着三天都没出门,包括没去她那小果园。
闷了,她最多开了后窗瞧望,瞧望那些自由自在的鸟儿。
到了第四天,一大早的便有人过来叫她去老夫人的寝居。
到了后,昭昭从他人的言语中也听出来了,原来是那薛菱要回来了。
那则意味着,她离着去庞府又近了一步。
老夫见了她,依旧和蔼慈祥,倒好像三日前什么都没生过一样。
她向来如此。对她打骂虽不是常事,但也不是初次了。每次都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哄一哄,如此反复。
她叫了她去她身边儿坐,摸起了她的手,笑着道:“你看这双手啊,柔若无骨,嫩滑的如绸子一般,天生就不是干粗活的,便只适合弹弹琴,作作画,或是闲暇的时候供人把玩把玩,嗯?”
昭昭缓缓地抬眸看了她一眼,但还没等说什么,这时只见那薛老夫人摇头,却是又笑了。
“你这这一眼啊,简直能把男人的魂儿都勾没了!”
说完,端起了茶杯,笑的意味深长。
昭昭唇瓣颤颤,没有言语。
这时屋外响起动静,不一会儿,只见陈嬷嬷自外匆匆而来,进屋时,还差点被门槛子绊倒。
老夫人眉头一蹙,“你怎么毛毛躁躁的?”
那陈嬷嬷向来沉稳,但今日是不仅毛躁了,脸色也不大好,手和身子竟然都哆嗦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