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姐姐要生气了,谁知道她皱了皱眉,却摘下耳机,拉过来一个高脚凳子,“把课本拿过来,我教你。”
“嗯!”秋甜的声音清脆又响亮,欢欢喜喜去拿回自己的文具盒和课本。
秋来的书桌比较高,秋甜的屁股艰难蹭上高脚凳,坐直刚好可以够到桌面。
她半趴在作业本上,笨拙地用铅在算术本上画蜂窝煤,秋来想起了什么,叮嘱她:“许秋甜,你要保持卫生哦,写完作业脏手不能往裙子上蹭,白裙子穿起来虽然好看,脏了很难搓的。”
“知道了!”终于夸了她的小裙子,秋甜嘴角止不住扬起来,“我以后可以帮姐姐洗衣服。”
“嗯,”秋来赞许点头,“你能学会梳头姐姐就更开心了。”
这个有点难度……
她的头每天早上起来都打结,秋甜握紧铅纠结,不敢吱声,半天才想到其他话题,“姐姐,你和今天早上那个哥哥是好朋友吗?”
“问这个干嘛?”
“我不欢喜他,他笑话我换牙,还揪我的头。”秋甜告状。
最重要的是,王川晨说女孩子长大了就会谈恋爱结婚,她最害怕那种姐姐会被人抢走的危机感。
第32章
校庆最后一天,恰逢小虎队下午在食堂聚餐,分区赛在即,吃饭的同时顺便鼓舞士气,主要系里拨的经费,能随便放开了吃。
所以当天接待会一闭幕,许秋来便直接把礼服换下来。
时间有些晚了,她看了看表,心想不知道等会结束之后,时间从紫檀礼堂赶到景园食堂还来不来得及。
谁知交还礼服给礼仪队的时候,又出了些岔子。
收礼服和那天给她的是同一个女生,她把登记的一扔,直接把许秋来叠好的裙子在桌子上拉开,指给她看:“谁让你改大的,之前交给你什么样子,现在就什么样改回来,都跟你一样我怎么交上去?”
当时她给秋来的是s码,这个号小到在队里根本没人穿,是独一件。秋来再瘦,到底是近一米七的个子,其他地方还合身,就是肩膀和衣袖连接的那块有点紧,怕要干的活太多给崩坏了,她只能自己动手加固了针脚,并没有改大。
向梦她们这拨大部分是刚入学就入选队里的,已经在礼仪队呆了两三年,很得老师信任,这些小事领队老师一般都全权交给她们全权负责。
像这种时候这个女生拒收,许秋来还真没什么办法,老师不在现场,想也知道,就算找到她那边去,她也只能维护帮自己做事的人。
“我没有改大,只加了固针脚。”秋来翻出礼服内衬强调。
“你说没改就没改,谁信,你当时还说自己能穿s号呢,还不是自己动了针线……”
许秋来听了半晌,气涌上来把礼服往桌上一扔,居高临下俯视她:“你是不是很来劲?”
女生站起来:“你说什么?”
“我说你年纪不大官瘾挺大,对师妹耍官威是、不、是、很、来、劲?”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我听你的?我是复读机吗?”
众人哄堂大笑,女生脸涨的通红,许秋来几乎能肉眼可见她头顶的怒气值一路飙升到爆表。
她抬手一扬,眼看就要给她一耳光。
还好秋来早有预感,眼疾手快把那巴掌截在半空中。
她手劲儿大,像这种娇滴滴的女孩子根本不是对手,对方扭了好几下都没扭动。
“恼羞成怒很失体面的,师姐。”
许秋来提醒完,又回头与众人唉声叹气:“大家应该都看见了吧,我在活动之前和这位师姐根本就不认识,礼服故意给我不合适的号也就算了,加固针脚非说我改大拒收,争论两句就想打人,我们做师妹真的好为难。”
“看见了!”廖雪很配合地在一旁喊。
秋来朝她笑了笑。
再回头,她扔开女生的手腕,“师姐你再好好看看针脚,我到底有没有改大,如果没有,可以马上登记吗?我赶时间,没功夫耽误。”
女生握紧了拳头,眼睛开始噙了泪花,依旧怒瞪她不肯动弹。
许秋来又道:“别瞪了,大家都是讲道理的人,你哪条有理,我哪条讲错了,你可以说。”
“你勾引我男朋友!”她指着周围人群,失声含泪指控,“如果不是你,我们就不会分手,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讨人厌,这里有几个人会喜欢你——”
许秋来摇头,打断她;“恕我直言,你男朋友哪位我不认识,也完全不感兴。如果这就是你从头到尾针对我的理由,我觉得很可笑,也为你感到可悲。学校把整个国家最难以企及的优质资源向你倾泻,却培养出你这样没有自我,纠结于情爱的学生,你不觉得羞愧吗?”
她的眼睛从女生指过的人群环绕一圈,最后收回来,“我不像你,我心灵充沛、人格完整、思想独立,就算没有人喜欢我、认可我,a11theseIdono39;tcare,因为我懂得自己的价值。”
她把礼服归还登记册移过来,写上自己名字。
横平竖直,许秋来。
再而后,她神清气爽大步流星在众人目送下走出礼堂。
其实撕破脸也没什么,反正今后她也不会再来礼仪队了。
许秋来从来很看不起那些又蠢又坏的人,如果那人足够聪明,想整治她就不会用这些显而易见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