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不懂古董,给这姑娘一说,倒不好意思起来,忙问:“那小姐又是怎么落到了那老邢法师手里?”
那女子答道:“妾身本有一些浅薄的灵气,想要试图寻回另一个梅瓶,可是不经意的,给人瞧见了妾身的身影,把那些人吓得魂飞魄散,才求助于老邢法师,将妾身给收了去,妾身这才落入了老邢法师的魔爪,时时被操控着做些恶事,前一阵子,老邢法师不知为何,仓皇的从铁锚街的香料铺子搬走,却机缘巧合,将妾身落在了那香料铺子之中,妾身这才重得自由。”
“啊,原来如此。”想不到上次苏捕头抓老邢法师,竟然不经意间引出了这么多的事情。
李绮堂因问道:“那为何小姐会突然去那宝德斋寻找另一个梅瓶呢?”
那小姐答道:“妾身一见重获自由,大喜过望,便化了身,四处去打听与妾身一模一样的梅瓶的下落,有人告知妾身,这种珍贵的古董,大概在那宝德斋最为齐全,宝德斋若是寻不到,其他地方就更没有希望了。妾身这才藏匿到那宝德斋的仓库之中,寻找另一个梅瓶的下落。”
“刚巧这个时候那徐公子继承衣钵,清算了仓库的存货,这才将小姐放置在了自己的卧室之中罢?”李绮堂问道。
那小姐连连点头:“正是如此!妾身一见自己进了主人的卧室,倒也欣喜若狂,想必流年的账册之中,能寻得些下落,却找了几日,也不曾找到,反而却被那个公子给转卖到了另一户人家,妾身实在不甘心,便又冒险回到了徐公子的房内,只盼着找到另一个梅瓶下落,却先惊扰了徐公子,又给两位觉了,还被老邢法师给捉了去……委实是妾身鲁莽,铸成错事。”
“小姐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不必自责。”李绮堂宽慰道:“只不过小姐寻得了宝德斋的账册,又藏匿在何处?里面既然没有另一个梅瓶的线索,怎生未曾归还徐家呢?说实话,那账册的意义对于宝德斋来说,非比寻常,我们正是为了那账册的下落而来。”
“账册?”那小姐忙道:“刚才便听闻两位提起账册,原来竟然如此重要么?”
我们点点头,那小姐似乎下定了决心,道:“既然如此,妾身据实相告,妾身确实拿了那个账册,现如今,若是二位想拿回账册,就请用妾身的另一半来换罢!”
诶?我望一眼李绮堂,心下想着,这个梅瓶女子,居然用账册来胁迫我们么?
李绮堂也皱眉道:“小姐,在下也明白小姐的难处,只不过先下里,另一个梅瓶的下落还不明朗,账册确实着急要的,若小姐信得过在下,在下拿了账册,再慢慢帮着小姐寻那梅瓶可好?”
那小姐似乎不是很信任我们,连连摇头:“你们若是食言而肥,妾身又将如何自处?要不然,你们就把妾身自这里救出去,妾身留在你们身边,也好看着你们是否遵守承诺。”
“既然老邢法师也不是小姐的真正的主人,出手相救也不是难事。”
梅瓶女子两眼放光,道:“妾身的真身就在这洞口里面,给老邢法师以巫术封上了,动弹不得,此番若不是正巧出来为他清扫洞穴,更是没有自由,待老邢法师出门,你们即可帮着妾身逃出生天。”
说着说着,身后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那梅瓶女子脸色一变,忙把我们拉到了一个矮胖敦实的铜人后面,低声道:“大概是老邢法师出来了,硬碰硬也麻烦,且等他走了吧。”
我和李绮堂点点头,依言而行,躲在后面大气也不出。
不大一会儿,老邢法师果然施施然的从洞里深处走出来,志得意满,身上还背着那个本是被苏捕头带走的黑色皮袋子,皮袋子之中似乎还装了什么活物,在皮袋子里不住蠕动着。
眼看着老邢法师走了出去,那梅瓶女子忙道:“趁现在,咱们进去罢。”
说着飘然而起,带着我们往洞里去了。
洞中倒也敞亮,只见各色奇珍异宝随意堆放,一人高的珊瑚树,半尺长的如意,四处散落着的异国金币,样样看上去都很值钱,看来老邢法师用法术捞到了不少好处。
终于,在一个奇特的八腿桌子后面,我们看到了那个被红丝线层层束缚住的梅瓶,李绮堂念动咒语,那丝线飘然而下,梅瓶女子大喜过望,道:“有劳两位,先将妾身带到老邢法师找不到的地方,在慢慢寻找妾身的另一半……“话音刚落,那红丝线却如同活了一样,一下子跳了起来,麻利的束缚住了我的双脚,将我一拉,直直五花大绑,倒吊在了半空之中。
“梅姑娘!”李绮堂皱眉道:“是陷阱么……”接着试图念动咒语,将那红丝线解开,不料那丝带却拖着我越挂越高,我离地面越来越远,不由也哀叹一声,倘若掉下来,只怕我这大头朝下,定然摔个脑浆迸裂,小命不保。
李绮堂见状,慌忙停下了咒语,一咬牙,扬声道:“老邢法师,在下擅闯宝地,自然是在下无礼,但是梅姑娘跟这件事情并没有关系……”
“哈哈哈哈……”老邢法师的声音果然在近处传来:“黄毛丫头和毛头小子,竟然也敢跟老邢法师作对,你们倒当真称得上一句初生牛犊不怕虎。若不是本法师早未卜先知,洞察先机,宝物给你们偷了去,还浑然不觉呢!”
李绮堂朗声道:“老邢法师原来早知道在下要来寻找那梅瓶与账册,这才设下的圈套么?”
“你还不算太傻,”老邢法师得意的笑道:“只是依旧算不得太聪明。”
梅瓶女子见状,忙道:“妾身并不是有意陷害……妾身真的以为老邢法师出去了……”
难道那乞丐,和这个梅瓶女子所做的一切,都是老邢法师设下的计?怪不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