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心里,这些年这个名字一直没头没脸的困扰了自己。
“你。。。你就是南方?”云刹仔细打量着眼前人,面对这张和炎禾有几分相像的脸却如何也想不起来见过此人。
南方点了点头,轻咬唇角低声道,“一会儿可能有些痛,公子你稍作忍耐。。。”
还未等云刹反应过来,南方就抬手施术将云刹被抹去的记忆重恢复了。过往的一幕幕重现眼前,云刹痛苦的抓着头,整个脑袋像是要炸开了一样,眼睛艰难的睁睁合合,整个人头重脚轻的好似要飘起一样。
南方收回手忙上前扶住云刹,“公子。。。你怎么样了?”
云刹身形不稳的摇了摇脑袋,眼前的重叠的场景慢慢合并到一起,他慢慢的抬起头正对上南方的清澈双眼和那张刻在记忆深处的脸,半晌他哑着嗓子低沉出声,“南方?”
南方激动的点了点头。
云刹双眼慢慢聚拢,仿佛要把那人淹没在自己的眼中似的,久久之后只问了句,“为什么?”便再也说出来一个字。
这么多年他终于有机会问他为什么要骗他?为什么那句去去就回变成了一去不返?为什么要抹去自己的记忆?就算真的要抛弃自己,为什么还要每隔十年折磨他一次。
为什么???
南方隐着泪水颤声道,“对。。。对不起。。。斐扬!都是我的错。。。”
路凡琛见状觉得自己在这里实在多余,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南方喊住,他将手中的金种还给了路凡琛,“这粒金种迟迟不芽,是因你们只知道重生术是用圣女和圣灵山相连的神脉而为,却不晓得重生术最后一句话是,南海之巅,始于云笙,物尽其泽,归于其泪。没有云笙的眼泪,你就是种了一万年它也不会芽,相传云笙因常年在南海等候爱人,慢慢立成了一塑雕像,后因终日哭泣,瞎了双眼,所以能不能得到它的眼泪就看你的本事了。。。”
路凡琛接过种子默念着,“云笙之泪?”
南方点了点头,“我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路凡琛将种子隐入手中,朝南方深深鞠了一躬,“为了师兄,我一定会拿到云笙之泪的。”
待路凡琛离开,云刹并没有昔日爱人重逢的喜悦,更多的是终年分别的意难平。
沉默了许久南方率先打破沉静,“对不起,斐扬。。。用这种方式见你。”
云刹冷笑一声,“我不是斐扬,我叫云刹。”
南方一愣。
“斐扬早已经死了。”
南方:“。。。。。。你在怨我?对吗?”
“怨?呵阿。。。我的怨在你这里分文不值,如今的我是魔族的君上,再不是以前那个被你耍的团团转的毛头小子了。”云刹一字一句说的冷入心髓,像是要报复那人当年毫不留情的分别。
“斐…”
“别叫我斐扬。。。我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你
南方压抑许久的眼泪颗颗掉落,落地的瞬间凝结成一滴滴透着凉气的冰晶。
“阿阿?人鱼的眼泪吗?”云刹其实早已心疼的不能自抑,可是他恨透了这个人,记忆慢慢消失的痛苦,明明如此深爱的人却在自己脑中越来越模糊,直到什么都记不起来的。
那段日子是他最彷徨最无助的时光,一边傻傻的等着那个不归人,一边拼命的记着那人的眉目巧笑,直到一觉醒来只记得自己是一个叫做云刹的魔修之人,再无其他。
这些都算什么?
难道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对炎禾会有莫名的执着,如今他才知道,与其说是对炎禾的执着倒不如说是对心底人的放不下。
“斐扬。。。当年并非是我本意,我破了水域结界,师尊大怒将我终身困在了圣灵山上、我出不去南方说着哽咽声变得越来越嘶哑,直到变成了一声接一声的哭泣。
“那你为什么要抹掉我记忆,那些记忆对你来说可能一文不值,可是对我意味着什么你懂吗?你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自私?啊。。。”云刹由最开始的愤怒到最后的哀怨,直至声音都淹没在喉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对不起。。。斐扬。。。是我的错。。。。我怕你。。我怕你会做傻事。。。是我。。。都是我南方哭着扑向云刹的怀中,小手紧紧环抱住那人的腰身,眼泪浸湿他们二人的胸膛,冰凉的泪水在碰触到云刹滚烫的胸膛时,他就知道只有这个人才能温暖自己。
直到一声放弃的叹气在耳边响起。南方知道他的爱回来了。
第92章重获生机
路凡琛一路来到南海之巅,这是一处盘亘在南海深处的一座岛屿,终年海雾弥漫,阴湿的水蒸气笼罩在整个南海之巅的上空,根本看不看一星半点的阳光。
魔辇在阴湿的砂石地上平稳降落,路凡琛一跃而下,踩着脚下被雨水侵蚀风化的沙粒碎石,出斯斯沙沙的声音。他警惕的看着周围,找寻着南方口中云笙的雕像。
可是他寻遍整个小岛除了偶尔飞栖而过的鸟儿什么都没看到,死寂一片,毫无生机。
路凡琛对着空旷的岛屿无助的大喊一声。“云笙!”
声音盘旋许久才散去,可依旧毫无回应。
悲伤和绝望充斥他身体的每一处神经,为什么他几经周折却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难道真如南方所说,哪怕万年也结不出琉璃金心吗?
路凡琛目光涣散的跪在地上,这些年他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的在晏桦洞一坐就是一天,为的就是冰棺中的人能再度开口喊自己一声,“凡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