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墙上了会呆,把拿出来给九安打电话。
刀,是九安的。我爸用来割腕的刀是九安的。
也就是说,九安并没有破了这个呼。
那,是谁破的?九安留下刀后又去了什么地方?
依旧关机。冬木吉弟。
放下,一个少女走到我面前,站住。
不等我出声,她沉着略稚嫩的声音道,“小柠,跟为师来。”
我指着眼前这张小脸,惊讶的出声,“师父?”
少女点头,“快跟我来,去找你师弟。”说罢,转身。
虽是少女身姿,可说话的语气和动作,俨然就是无止真人那个小老头儿。
我连忙在身后跟上,边走边问,“师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九安在哪里?这个呼……”
出租车上一路无话,直到进到一所学校,往一所大楼走,无止真人才又说话,“有了妖的心尖肉,你的毒能解,我就回来了。还好回来了,不然你师弟已经酿成大祸。”
握紧兜里的小刀,我明白无止真人所说的大祸是什么。
“现在,你师弟钻到牛角尖里出不来,得劝劝。”少女用无止真人沧桑的语气一叹,“你们师姐弟两个,就没一个让我省心的。我是真老了,搞不懂你们在想什么。”
很感慨的话,我却怎么听怎么别扭,“师父,您能,出来吗?”
“这学校有点说头,为师上些日子伤了鬼元,不方便。”无止真人道,“一会为师就不和你进去了,你帮九安把这个坎过了。”
走到楼门口,少女身子一瘫,晕倒在我身上。
无止真人在阳光下呈现淡白色,它对我道,“你和九安说,呼为师已经破了,你爸没事,你也没事。”
“师父,你怎么不和他说?”我对无止真人问,“这都好几天了……”
眼前一晃,无止真人的身影慢慢变淡,消失不见。
我微愣。
不是突然不见,也不是走开,而是化成了和空气一样的颜色隐去不见。
我是阴阳眼,从来没见过鬼是这样走掉的。
靠在我身边的女孩儿挺沉,我扶着她把楼门打开,听到里面传来的呯呯声。
原来是个室内篮球场。
很大。
九安穿着一身球衣在场地里来回奔跑跳跃,球鞋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手中的篮球一次次狠准快的投到球筐中。
脸上全是汗,半长不短的刘海浸温,毫无章法的粘在额头上。
一跃,甩开,扬出水滴。
我把女孩扶到观看席上坐下,向九安走了过去,“九安!”
一连几声九安才听到,他脚下一顿,回头看我。球脱手而出,在地上弹了几弹停住。
我从包里翻出一包纸巾,对准九安扔了过来,“擦擦。”
九安没接,纸巾砸在他肩膀上,掉落。
直到我走到他面前,他才语带惊讶的道,“师姐。”
像是见鬼一样,九安突然后退两步,转身就跑。
我弯腰拿起篮球,用尽全身力气砸过去,“小兔崽子你给我站住!”
准头太差,本来想砸他后背,不想一下子砸到他脑袋。
九安被砸的一个踉跄,向前摔倒在地。
我跑过去揪住他衣服,吼道,“我叫你,你跑什么跑?”
拉扯间,我看到几张符咒贴在九安的球衣里面,不,不是贴,是缝上去的!
那鬼画符的迹我太熟悉,是释南的,还点了血。
怪不得无止真人一直没对九安说破呼的事,九安贴这么多张符,无止真人根本不敢靠近好吗?
九安坐在地上,垂下头,半天没说话,放在膝上的两只手微微抖。
左手手指上有道口子,胳膊腿上全是青见紫的瘀伤。
我坐在地上,从包里翻出消毒药水和创口贴。把那道口子贴上时,九安出声,“师姐,我没用,我没能破了呼。你爸自杀,是我暗示的,我想不到别的方法救你……你要是怪我,你就杀了我。”
说着,九安抬头,耸耸肩,看似无所谓的道,“就是别让师父知道,师父一直教导我不许不分善良,不明是非,不能为一已私利而损人性命……我,反正,门规我犯了……”
我长呼出一口气,在他面前坐下,“我爸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