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油这种东西,我后来在网上查过。
来源有三种。
一,将人下巴上的肉割下来,放在容器里,用白蜡烛烤。烤到一定程度,就会渗出尸油。
这种说法,很多恐怖片里都有描述,还有的因此成为了禁片。
二,将尸体自然摆放,不冻藏,当腐败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肌肤上就会出渗出油脂。
这种,是最自然的出尸油方式,以前一些土葬的老坟里,很常见。现在都火葬了,也就没有这一说了。
三,将婴儿的尸体,装到大坛子里用药物加以处理密封,最后也会渗出尸油。
这种方法,是泰国特产。据说那里早夭的婴儿,被奉为婴灵祭拜,特别灵验。
这个老头儿用的方法,是第一种。
我不想看,却惊恐的闭不上眼睛。
我眼睁睁,看着用纯白的毛巾把周玉婷冻僵的脸和双乳一点点软化,上下其手,像亲一个活着的女人那样,去亲周玉婷尸体的每一寸肌肤。
然后,又拿出一把锋利的小刀,把周玉婷的左乳割下来,放在一只很薄很薄的小锅里,用白蜡烛去烤锅底。
老头儿的动作,轻柔,娴熟,看到小锅里渗出油渍时,脸上的表情极其兴奋。
这期间,被周玉婷上身的李丹和要疯了一样嘶喊,可她再喊,也阻止不了那个老头儿的动作。
我害怕,恶心,想吐。
空气里那股奇异的,分不清是香是臭的味道,直冲鼻孔,最后含在肺里徘徊不去。
我后背紧紧贴在墙上,忍不住的抖。看着眼前的周玉婷,我仿佛看到了我和李丹的下场。
先是被杀,再是被亵渎,然后被炼成一滴滴黄色的尸油。
突然,我听到身后的洞里传来微弱的响声。还没等我脑子里有所反应,便感觉有只手拍在了我的后背上。
我心中一哆嗦,忍不住猫叫一声。
老头儿手里握着尖刀,正在动手割周玉婷的下巴。听到我叫,他抬头对我‘安慰’的一笑,“死人,是不知道痛的。你别害怕……”
说完,又低下头去做手下的工作。
李丹已经叫不出声来了,她躺在地上,瞪着双眼恶狠狠的看着老头儿,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房间里,突然间静谧的吓人。
带着灰的白炽灯,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轻轻摇曳。昏暗的光线,将老头儿的身影拉长,在他身后的墙上映成了恶魔。
我惊恐的看着老头儿,连动也不感动。
后背,承受着来自那只手的重量,也感受着来自那只手的温度。
那手轻轻的拍了我两下……
我仗着胆子回头。在肩膀后面的地方,看到了一只手机——释南的手机。
我撇着嘴,心里松了个劲儿,眼泪稀里哗啦往下落,忍不住哽咽出声。
从被老头抓住到亲眼看他割尸炼油,我虽然害怕却一直没有哭。现在看到能活着出去的希望了,我眼泪怎么止都止不住。
老头儿正在往小瓶里倒尸油,看了我一眼,阴森森的笑了,“你尽管哭,你现在是在地底下……就算是大白天上面有人路过,也难听到,更何况是这大晚上的?再说,这是什么地方?”
老头把炼好的尸油拿在眼前晃了两晃,“这是殡仪馆,火葬场,公墓……就算有人听到了,也会以为是听到了鬼哭……”
释南用力推了我后背两下,又拽了两下……
我止住哭,脑子瞬间成了浆糊。这货在干吗?这两推两拽,有啥别样的意义?
事后才知道,这货从上面下来时在脚上拴了一条绳子,绕在铁栏杆上,自己控制着长度和度。碰我,是回头解绳子呢。
“这就对了。”老头儿见我不哭,笑了,“别哭,哭没用。你要是和大爷我说两句好话,大爷心里一高兴,没准就把你放了。”
释南极其小声又快的说了句,“说好话。”
呃,说好话,对一个变态,恋尸,分尸狂说好话?!
我,我要说啥?
憋了半天,我哑着嗓子叫了声,“大爷……”
呸,呸,呸,真脏嘴!
老头儿听了挺高兴,扬起嗓子答应了声儿,“真好听!再叫声。”
“大爷……”也不差再脏回嘴了。
“你这妮子上道!”老头儿有点兴奋,“多少年没妮子这么和我说话了……”
我心中愤愤的吐槽,你丫个老不死的竟玩死人,哪个会和你这么说话!
老头儿眼冒精光,扫了我一眼,“再叫一声儿。”
“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