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丹被那老头一掐手腕就带到怀里时,我在心里很是不争气的骂过李丹废物!
你丫平时和我得瑟,一脚把我踢学校池塘里那劲儿那去了!
你丫和你爸置气,去牛圈薅着牛尾巴,把牛拽一跟头那劲儿那儿去了!
你丫关二爷上身,一拳头把班里孙亚楠揍哭的劲儿哪儿去了!
一小老头儿一拽你你丫就萎了,你丫倒是反抗啊,反抗啊!!蹬他两脚也好啊!
可真当我身临其境,我明白了,这他妈的完全不是那回事儿!
那老头儿往我手腕上一掐,我身上作时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腿不由自主的就往下堆。
手上不痛,可那麻胀的感觉,就好像半边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一样。我对着掉在地上的电话大声喊救命,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小老头儿走过去拿脚扒拉扒拉,嘿嘿笑了,声音低沉而又沙哑,“摔坏了,别叫啦,一会有的你叫……”
说完,手上一用劲,把我抗到肩膀上往屋外走。临出屋前,还不忘把门关上。
我肋骨被咯的生痛,和断了一样,眼泪稀里哗啦就流了下来。我大声骂娘,一张嘴把老头儿的祖宗十八代和子孙后人全送进了火葬场!
老头儿没吱声儿,使劲惦了两下肩膀,两下,肩膀都狠狠顶在我的胃上。
我被顶的脸色煞白,胃里翻江倒海,一张嘴,晚上在夜市上吃的烧烤和冷面顺着口鼻涌出,吐了那老头儿一后背。
一连呕了几下后,我再想喊,嗓子已经又沙又痛的不出多大声了。
老头儿抗着我健步如飞,顺着小路急走,不过三五分钟,就绕到了平房的后身。他回过身,前后看了看没人后,拿出钥匙把紧锁着的一扇半米见方的小门儿打开。
然后,度极快的把我大头冲下塞了进去。
里面漆黑一片,一点光线也没有。被塞进去的那一刻我惊恐至极,惊慌之下脏话再次夺口而出。可还没等出声儿,就顺着里面的斜坡滑了下去。
伴随我‘啊’的一声惨叫,那扇小铁门‘咣’的一下锁上了。
我手舞足蹈,想要抓住点什么让自己停下来。刚尝试着用两只手撑住内臂,头便狠狠撞在了一堵软墙上,停下了。
胃里一翻,我又想吐,却因为姿势不对而噎了回去。
周围一片漆黑,没有一丝光亮。
我大头冲下趴在那喘了好一会儿,动了两下脖子,感觉吸呼顺畅了,伸手去摸前面那堵软墙。
软软的,肉肉的,透过布料,能感觉到一点温度……
我心中一惊,一下子把手抽了回来。
这,这,这,这是个人啊!!!这是个人啊!
麻痹,我撞到了死人身上啊,我,我现在难道是在那老头儿专门毁尸灭迹的地方?
我惊慌之下,手蹬脚刨的想往斜坡上面爬,可身子却不授控制的一次又一次的撞到那个人的身上。
终于,把我前面堵的死死的那个人‘呯’的一下掉了下去。没了他做阻挡,我也大头冲下滑了下去!
头着地,虽然是砸到那个人的身上,却依旧摔的七晕八素。
出于对死人的畏惧,我没等缓过劲儿来就爬了起来靠在了墙边,等眼睛适应了这里昏暗的光线后,现我砸到的那个‘死人’穿着我们学校的校服。
再细看,竟然是李丹!躺在一堆垃圾上,一动也不动。
我连忙扑上去,把她扶了起来,叫了几声李丹。
李丹眼睛瞪的牛大,牙关咬的死死的,身体僵硬。要不是握成拳头的手时不时的抽搐一下,我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我心中焦急的对李丹的脸又掐又拍,可她就是保持这个半死不死的状态,不看我,也不说话。
“你大爷的!”我气坏了,对着她就是一顿骂,“让你浪,让你浪,你上哪儿浪不行,学校好几百小伙儿你不找,非得到这捯饬死人的地儿找一老头儿!这真他妈的应了那句老话,狐狸不骚,怎么成妖!你丫小贱人都在那老头儿嘴里成小妖精了!”
没等骂完,眼泪珠子就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怕李丹出事,更担心现在我们的处境。
狠狠擦了两把眼泪,我抬头看周围的环境。
一间不大的屋子,不到二十坪。靠左边墙角有一个肮脏至极的白色大浴盆。左边墙角,搭着一张平米左右高的床。说是床,也不正确,上面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块木板。
屋里暗的光线,来自头顶上一盏白炽灯。度数不大不说,上面还落满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