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害怕到,出口的声音都是抖的。
我后悔啊,肠子都悔青了!
我他妈的那么手贱干什么?要是不拎桌子拍他几下,他现在还在床底下翻垃圾呢。等他知道被反锁在里面,我都去警卫室把人喊来了!
跑到二楼和一楼的缓台上时,我右脚不轻不重的拐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痛,却酸胀的用不上一点力气。
耳听着那贼的脚步离我越来越近,我脑子一懵,打算从缓台上直接跳下去。摔死算我倒霉,摔不死,我多滚几圈就滚到大门外了……
刚想这么干,身后刮过一阵风,一条影子映到了我前面的墙上。我还没等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横过来的胳膊勒住了。
我吓得放声尖叫,声音在楼道里一层一层的回荡,震得耳膜轰轰直响。
脖子上猛的一紧,我止声了。我看着天花板,张大着嘴,一丝空气也吸呼不到。
“你再跑啊,你再喊啊!”蠢贼把胳膊又往紧勒了勒,呸了一声,“妈的,你差点把老子打残废了!”
我眼泪哗哗直流,用手使劲去扳贼的胳膊,却不能撼动他连一丝一毫。
“我松手,”蠢贼喘息了一会,说,“你能不能别喊?”
我说不说话,只能对着天花板点头。
好汉,先松手,只要不杀我,啥都好商量。
“也别跑。”蠢贼又说,“你要是跑,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摔死你。”
我呜呜出声的表示同意,你他妈的再不松手,不用摔我就死了。
贼满口商量语气的道,“那我松手了哈……”
我急的直跺脚,快他妈的松吧,再不松就永远都不用松了!
“松了啊,你别跑……”
麻痹,能不能别墨迹了!
缓缓的,勒在我脖子上的胳膊松开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贼的胳膊,扶着墙咳的上气不接下气,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我这脖子招着谁惹着谁了,四天里,遭了两次难……
用袖子擦了一把眼泪,我把脸拐过去不看贼。哑着嗓子,语极快的说,“我没看到你脸,你拿着东西快走……”
虽然不在道儿上混,可道儿上这点规矩我还是听过的。遇到劫匪时,不看脸,兴许能保命。
我心突突直跳,等着他离开。
可他没走,墙上,他的影子落在我的影子上,丝毫不动。
这么僵持了近五六分钟,我忍不住悄悄回头,用余光扫了一眼‘蠢贼’!
我靠!
这个蠢贼竟然就是在医院里给我十块钱,上午在电话里和我大吵了架的什么南!
这回我也不害怕了,站正身子恶狠狠的瞪他。
什么南正在看我们头顶上的天花板,低下头看到我,一愣。明显,他刚刚也没认出我来!
上下打量我几眼,他出声道,“你不在精神病医院门口等着我,跑回学校来干什么?”
我抽搐了下嘴角,把一句谁等谁傻逼咽了回去,瞪大眼睛不输阵的吼回去,“你不是也没去精神病医院门口找我?”
说出口的声音沙哑,气势减弱了不少。
“呵呵……”什么南挑起嘴角一笑,“谁去谁傻逼。”
哎呀我去,我,我指着他大声喊,“你不去,然后跑我寝室去翻我内衣。你无耻下流卑鄙变态……”
“一个拳头都塞不进去的内衣也值得我一偷?”什么南轻飘飘的扫了一眼我胸部,“小朋友,你还没育呢吧……”
我刚想飙骂回去,什么南突然说了句,“我是你们学校请来捉鬼的。”
然后,指着他刚刚一直看的天花板,对我道,“你看,那里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