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沉默顷刻。
野鬼好不容易插上话，“夏夏，你一个人过年？”
夏堇轻笑着说：“嗯，一个人也挺好的。”
习惯了。
近几年她都是一个人过年，前年过年在外面跑通告赶不回去，去年过年她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
两天后就是除夕。
小区里张灯结彩的，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上午黎半夏把家里打扫整理了一遍，下午和往常一样看看书打时间，晚上煮了一碗冻水饺吃。
隐约能听见上下楼传来的欢笑声，她这安安静静的氛围倒显得格格不入了。
下午乔慧倒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
八点电视里准时播放春晚。
黎半夏洗完碗就窝在沙上小憩。
睡意朦胧间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
她迷糊的睁开眼睛，从枕头边摸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时愣了愣，困意渐渐消散。
自从那天把话说清楚以后就没再联系过了。
慕微凉这个时候打电话给她是有什么事吗？
黎半夏摁下接听键，“喂。”
“你……还在青城吗？”
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有点低哑、无劲。
“嗯，怎么了？”
慕微凉轻咳了一声，“那你有空吗？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我有空，你说。”
“能不能帮我照顾两天胖球？我爸妈出国了，它又怕生人，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你生病了？去看医生了吗？”黎半夏起身往卧室走，“你把地址给我，我现在过去。”
“我没事，睡一觉休息两天就好，你帮我照顾一下胖球就行。”慕微凉停顿了下，又赶紧补了一句：“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今天除夕，本来不该打扰你的。”
黎半夏打开衣柜拿衣服，“方便，我没什么事，你是在御景苑的公寓吗？”
“嗯，我让司机过去接你吧，晚上不安全。”
“好。”
慕微凉把家里的密码给她。
四十分钟后黎半夏提着一袋药来到他的公寓。
一进门就看见胖球在门边趴着。
小家伙听见开门声就立刻警惕的睁开眼睛叫了几声，“汪汪汪……”
看到是熟悉的人才卸下浑身戒备。
黎半夏边换鞋边问：“胖球，你家主人呢？”
小家伙摇着尾巴带她往房间走。
房门虚掩着，黎半夏抬手敲了两下，没听见动静，猜他应该是睡着了。
胖球直接用脑袋把门顶开。
房间里的橙黄色灯光有点昏暗。
黎半夏是第一次进他家的卧室，一股淡淡的木调香薰味扑面而来。
宽敞的房间里干净整洁，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看着就让人很舒服。
慕微凉躺在床上睡着了。
黎半夏放轻脚步走过去，只见他额头上挂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伸手探了探他的体温，“好烫！”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他喊醒，“慕哥，你烧了，还是去医院吧。”
慕微凉悠悠转醒，涣散的瞳孔中倒映出黎半夏的身影，他动了动唇，嗓音嘶哑，“不用，我不想去医院。”
黎半夏蹙眉，“可是你身上好烫。”
慕微凉喃喃出声：“睡一觉就好了。”
黎半夏没办法，只好说：“那我给你倒杯水你把退烧药吃了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