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一直持续到一点半,宾客逐渐散去。
凌颂跟着他妈也准备走,在他妈妈与主人家告别时,他看到了从酒店大堂另一边的电梯间走出来的温元初。
温元初的目光朝他这边看过来,凌颂本能地想要躲避。
温元初却已经看到他,且朝着他走了过来。
温元初大概有一些意外,和凌颂说话,语比平常略快:“凌颂,你怎么在这里?”
凌颂低着头不想看他,闷声说:“我跟我妈来喝喜酒,马上回去了。”
“我住这里,”温元初说,“今天物竞复赛,上午是试,下午还有一场实验操作考试。”
“哦。”凌颂含糊应。
“凌颂,你……”
温元初还想再说什么,那边凌母跟人说完话过来,打断了他们。
凌母见到温元初很是意外:“元初?你怎么在这里啊?”
温元初跟她解释了一遍比赛的事情。
凌母闻言笑着夸他:“难怪这几天都没看到你,原来是来比赛了,小颂要有你一半本事就好了。”
凌颂心说,他当然比不了,他从前辈子起就比不了这个人。
说了几句话,凌颂跟着他妈妈离开,自始至终都没再吭声。
走出酒店大门时,温元初又追上来和他说:“我今天回家了,晚上我能去找你吗?我帮你补课。”
“……我还有四五张卷子没做,明天上课要检查的,晚上我要赶作业,先不补课了。”
温元初没有强求:“那算了,以后再说吧。”
目送凌颂和他妈妈走出去,温元初心中一叹。
上车后凌母问凌颂:“你跟元初吵架了吗?怎么对人家爱答不理的?”
“没有,没吵架,”
凌颂不想说,也压根说不清楚。
“元初对你这么好,辛辛苦苦帮你补课,你可别欺负人家。”
“我哪有啊。”
他从后视镜里看到温元初,那人还站在酒店门口,一直看着他们车子的方向。
孤孤单单的身影看着近似有些可怜。
凌颂心中气闷。
……明明是个骗子,这副模样好似受委屈的那个是他一样。
连他妈妈都被温元初骗了。
那他的委屈要去跟谁说呢?
夜晚,凌颂写完卷子刚搁下,有的微信消息进来。
温元初:试卷做完了吗,有没有不会的?你拍个照片给我,我把解题过程写了给你。
他确实有不会的,刚数学卷子最后两道大题的最后一小问,都没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