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因为祝贺一个小鬼,阴气不够重,而没有了阴阳御鬼之术,我也没有阴阳眼了。
“我想见见祝贺。”
程恪转了头:“祝贺说,不用了,看你这样能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倒是比以前更好,他还托我跟你说一声,不管以后能不能见面,你永远是他大姐。”
鼻子有点酸。
做好了饭,我照着祝贺的习惯,给他放了一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好像那碗里的热气,没有风,也在自己流动。
想必,他也在跟我们一起吃吧。
“祝贺,”我对着那个碗的方向笑了:“多吃点。”
后来,程恪开始做养鬼师该做的生意,就算这一行现在萧条,可是他总有法子让银行卡的短信一条的刷数额,越来越多,能够衣食无忧,甚至,可以小小的容我奢侈。
于是换了大房子,添了好车子。
他毕竟是最厉害的养鬼师。
再后来,婚纱照拍完了,最后,跟家里的亲戚们一起敲定了结婚的日子。
聘礼挺拿得出去手的,马大姨翻了很多次白眼,开始怂恿自己家二闺女也找个养鬼师女婿,并且跟我妈旁敲侧击的打听,程恪跟我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我妈终于扬眉吐气,对我好多了,我爸也跟着沾光。
翻身农奴得解放,翻身农奴得解放!
只是很遗憾,他没有身份证和户口本,没法子去领结婚证。
不过也没关系了,人在就好,那张纸,也说明不了什么。
可是有一天他说是开车带我去兜风,却停在了民政局门口。
“诶?”我探头探脑:“干什么?”
“领结婚证。”他言简意赅,一个字的废话也没有就先下了车。
“不是……”我赶忙也从副驾上下来了:“你是看见街上小广告去办假证了?这犯法好吗?万一被人查出来你是城市盲流,那就麻烦了!遣返都没处遣返你!”
程恪转了头耐心的看了我一眼:“你去不去?”
我看见他那骨节分明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拿了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的东西怎么这么眼熟啊……那不是我们家里我和我爸妈的户口本和身份证么!而且,还有程恪自己的身份证,人好看,连证件照都好看……
不,这不是重点,那一定是假的!
牛皮癣小广告真是害人不浅……
“你什么时候把这个弄出来了……还有我的……”
“聘礼之后咱妈就高高兴兴的给我了。”程恪是个耐心有限的模样,桃花大眼开始四下里扫:“门口都到了,你不来,我就随便找个人领证了。”
果然,民政局门口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眼睛怎么也得往程恪身上扫一扫,甚至有的女性朋友看程恪看的太专注,高跟鞋的跟卡在了石子缝里都没察觉,差点当场跌一跤。
她身边的男伴虽然及时扶住了她,但是脸色一下就难看了下来。
以程恪的姿色,完全是可以当街抛绣球的,我赶紧攀上了程恪的胳膊宣示主权:“舍命陪君子!”
程恪冷笑了一声。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那假证到底在哪儿办的?”进了门,我还是忍不住担心,低低的问,但是他桃花大眼一沉,我察言观色,也只好不支声了。
弄烦了他没好处,尤其是在公共场合。
排队,等检查,拍大头证件照,一颗心跳的跟跳跳糖似的,终于到了要出示证件的时候,我满心做好了被扭送出去的准备。
但是真的……成功了。
“恭喜你们,从此以后,你们就是合法夫妻了。”办事员将两个小本本推过来,眼睛里是个笑:“郎才女貌,很般配。”
我简直有点不信!
结婚证,一式两份,打开了,有我和程恪的合影,我是个有点尴尬惶惑的笑,程恪在我身边坦然的是个冰山脸。
不得不说,虽然只是轻轻薄薄的两个证件,拿在手里却沉甸甸的,简直,坠手。
“没异常?”我出了门,坐在了车里,忍不住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造假证的也太厉害了,连国家工作人家都能骗过去不成?专业啊!”
“你希望有异常?”程恪瞥了我一眼,说道:“从头到尾,你一直在胡言乱语什么?”
“假证啊!”我赶忙说道:“你骗骗人家也就算了,连我也不露口风,这就是你不对了。”
“谁跟你说这是假证了?”程恪把文件袋丢过来,森然说道:“这是上次帮忙的警察局官员办的。”
我想起来了,以前是是帮着一个被婴灵骑在脖子上,饱受其苦的官员被程恪帮助过来着。
“啊?”我瞪大眼睛:“程恪,你可真有本事!”
“啊什么。”程恪转了头,忽然是个认真极了的表情:“以后可以换个称呼了。”
“什么称呼啊?”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