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准时机,知道这分明该是趁机作一把的时候,对于程恪的各种不满潮水一样的涌上来,开始絮叨了起来,但是大概酒劲上来了,只觉得脑袋晕,靠在了竹椅上闭了眼睛,一边含含糊糊的数落着程恪的各种作恶多端,一边居然慢慢的就含着半块点心睡着了。
我这个人也真是精神粗大,多好的能欺负他一次的机会,浪费了……
夏日的风掠过了我的耳畔,空气里都是清淡的檀香气息……
这是什么感觉,是幸福的感觉吗?
身上像是被覆盖了什么薄薄的东西,暖暖的。
可是不大一会,这个暖暖的感觉,变得有点热,我拧起眉头来,这个感觉不太舒服!
将身上盖着的东西踢蹬掉了,但还是热的很,烦躁的侧过身子,我只觉得身边倒是有什么东西周身散着寒气,抱上一抱,一定很舒服。
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了。
“6荞!”一个非常遥远的声音,像是日暮时分的炊烟,飘来散去变了形:“你怎么了?”
“好凉快……”我却八爪鱼一样将这个凉嗖嗖的东西抱的更紧了:“让我抱抱……”
凉凉的气息扑过来,还有好闻的檀香味道,真是舒服极了。
“6荞?你身上很烫……”那个声音远的像是要断线,听也听不清楚。
“咦……”我只觉得身下有一个东西硬邦邦的,只想拨到了别处去:“这是什么?太硌得慌了,拿开……拿开……”
“6荞!你给我住手!”清越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飘了过来:“你不要太过分,要不然……唔……”
随着一声喘息,那凉嗖嗖的东西居然翻身压在了我身上,我脑袋里只觉得塞进去了棉花一样,昏昏沉沉的,只顾皱起眉头来:“好重……下去,我不要你压着我……”
那个凉凉的声音像是在忍受甚么似得,压着自己的嗓子,恶狠狠的说道:“我可不喜欢给你压!”
这个声音,好像来者不善!
我后心一凉,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睁开了眼睛,果然,身上的不是别人,居然是眉眼之间带了点狰狞的程恪!我一下子有了一种酒醒的感觉,那醉醺醺的感觉也化作了冷汗流了下来!
联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不禁后悔的肠子都青了,难得作一次,可这不是找作死呢么!这下子,简直是作大了!
我压住剧烈的心跳,赶紧讨饶似的说道:“程恪,这次算我错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程恪的眼睛微微有点红,声音也沉沉的:“难得你自愿一次,当然不能!”
说着,欺身狠狠的压了下来!
我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冲出喉咙,嘴早被他堵住了!透不过气来,好难受……而且他的手,还轻车熟路,老实不客气的在我身上游移起来,连竹椅子都出了不堪重负似的声音……
“咚咚咚……”正在这个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的声音,我像是得了救,赶紧就把程恪推开了,程恪则是是十分扫兴的模样,重重的皱起了眉头来。
脚下有点软,我跌跌撞撞的开了门,门口站着的人,却让我大吃一惊!
是,李明朗和初阳道长!
李明朗和初阳道长看见我,显然也愣住了,初阳道长满脸都是“这下子倒了血霉了”的表情!
李明朗则问道:“6荞?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才反应过来,说道:“我……我是过来走亲戚的,你呢?”
“当然,也一定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了。”李明朗还来不及说话,程恪早悠然的走了过来,一双眼睛还是那种不屑的模样,盯着李明朗:“还是为了玉宁养鬼师被杀的事情吧?”
初阳道长一见了程恪,更是头痛的模样,简直快把“我要回家”喊出来了。
而李明朗当然也还是以前那种冤家路窄的模样,像是想反驳,却偏偏没法反驳,索性也不去看程恪,倒是跟我说道:“经过多方查证,那些被害的养鬼师的籍贯,全是这个潭深镇出来的,所以,我顺着这个线索来了,师父碰巧认识潭深镇上的几位老人,让我直接到祠堂来找一位姓魏行三的老太太,所以我和师哥就直接过来了,没想到,却碰上了你。”
“姓魏行三?”我忙说道:“你说的,是三姨婆吧?快请进来,三姨婆出去了,估计过一阵子,也该回来了。”
李明朗有点不好意思似的点了点头,而初阳道长眼珠子一转,眼睛忽然扫到了我胳膊上的那个红点上,像是略略吃了一惊,赶紧不动声色的碰了碰李明朗,李明朗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但马上又教养良好的把视线收回来了,客气的说道:“打扰了。”
我懊恼起来,李明朗和初阳道长也是玄门的人,大概也认识这种东西吧?这下子擦不掉了,那我这件事情,岂不是谁看见,谁都能贻笑大方?
我这个年纪还保留着那个身份的,也足以说明自己多么缺乏魅力。
程恪的嘴角挺轻蔑的扬了起来,满脸都是十分明显的看不起,而李明朗则昂挺胸,目不斜视的从程恪身边走过,也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一样。
只苦了初阳道长,瑟瑟缩缩,随时都在防备着,满身散出一种视死如归的绝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