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汗毛都要竖起来了,只觉得背后一阵凉,这种凉,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上的!跟程恪突然出现的时候一样,我感觉的出来,身边,多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阿弥陀佛,我再遇上点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真的要心脏病了,厕所也顾不得上了,赶紧想拉开门把手出去,可是没想到的是,门居然像是卡上了什么,居然硬是打不开!
我的心突突的跳了起来,用力的晃动着门把手,大声喊道:“外面有人吗?能不能帮我喊人来,我出不去了!”
而与此同时,那两个说话的女人还在高高兴兴的聊天打闹,丝毫没有被我影响,像是根本没听见我的声音!
我心里更慌了,一边侧过身子去用力撞那门,一边大嚷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
按说,这个声音在狭小的厕所里面,怎么也算得上惊天动地的动静了,可是那两个说话的女人,还是毫无反应,两个人又开了一会儿玩笑,声音和脚步声越来越小,她们居然直接走出去了!
我的一颗心沉了又沉,我跟她们,并没有见死不救的深仇大恨,她们应该不是故意听而不闻,而是真的听不见!
这种感觉,这种似乎被什么东西阻隔在了现实世界之外的感觉,让人窒息!我……不是被关起来,而是,被什么东西藏起来了!
“哒哒哒……”隔壁的隔间而,忽然传来了脚步声,像是有人坐在马桶上闲来无事踩踏地板似的。
我心里重燃起了一丝希望,赶紧敲了敲隔板:“有人吗?帮帮我!”
隔板下端离地还有几寸,能透过那个缝隙看到隔壁厕所的地板,我蹲下身子,冲着那个缝隙喊道:“有人吗?请帮帮我!”
地板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影子,我心里高兴了起来,像是坐在马桶上的人,站起来了!
是不是,听见了我的声音?那影子越来越近了,一只脚出现地板上,我愣住了,那……是一双赤脚,一双小孩子的赤脚!
“啪嗒啪嗒……”那双小脚在地板上来回的跳动,像是在起一个不知名的舞。
刚才,那两个女人,议论的,就是一个跟在我和李明朗后面孩子……
忽然那小脚停止了跳动,一只小手,忽然从那个缝隙之中猛地伸了出来,冲着我的脚就抓!
我心头一紧,转身就跳到了马桶上,身子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这是谁?想干什么?
那小手摸不到我,缩了回去,接着,一张小脸凑到了那缝隙之中,一双赤红的眼睛隔着那个缝隙,带着一种阴险,挑着往上看我!
那张小脸乍一看是跟普通小孩儿没什么区别,可是他一张嘴,居然露出了满口的黄牙,像是吸了很多年烟的老年人的牙齿!
他……他到底是谁?
“咯咯咯……”那个听到过两次的笑声正从他口中出来:“咯咯咯……”
“救命啊!”我自己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难以想象那样凄厉的声音,是我出来的!
那张小脸诡秘的对我笑了笑,缩了回去,不见了。
我浑身着抖,还没反应过来,那个笑声,忽然抬高了,我一转头,看见那个小孩儿,似乎也跟我一样踩在了马桶上,脑袋正挂在了隔板上,对着我笑呢,一条紫的舌头,往上卷起来,舔过了嘴唇,像是看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样!
一股什么东西腐烂了的味道扑了过来,我的牙齿在颤,全身在颤:“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那个小孩儿又是叽叽咯咯一阵笑,开头说了话:“湿……湿……湿……”
根本不是稚嫩的孩子声音,而像是一个垂暮老人的沙哑沉!那个不搭调的声音,更是显得无比骇人,
而且,湿?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才想张口,那个小孩儿忽然抬起了手,往隔板上一撑,就要冲着我扑过来!
“啊!”我闭上了眼睛,两手胡乱的挥动了起来,想要抵挡住他,“啪……”耳边却传来了一声什么东西爆裂开的声音,那种腐烂的味道更浓烈了,我吃了一惊,却觉得双手,好像,什么也没碰到。
试探着睁开眼睛,现整个厕所,像是被人丢了一块烂泥,到处一片狼藉,腐烂的味道引人作呕,我瞪大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还在愣,已经被一个冰凉刺骨的怀抱圈住了,一只修长的手重重的将我的头按在了胸膛上,我的鼻子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而那一双臂膀,用力的几乎要将我揉进了他身体里去,那又像是冰冷又像是炙热的声音地沉沉的:“找到你了……”
檀香味道……是程恪……
这个怀抱好冷,可是好安稳,我像是中了邪,居然害怕也忘了,竟然感觉,这里是一片混沌乱世上最安全的地方……
“程恪……”
他忽然低下头来,将我压在了墙上,重重的吮在了我唇上,他冰冷的唇齿跟我温热的唇齿交缠起来,攻城陷地,一路深入,还是那样霸道,那样为所欲为,那样……不要脸!
我的心跳的,从来没有这样的厉害,只觉得,浑身上下战栗不止,像是了烧,又是冷,又是热,难耐的感觉像是火苗烧了上来,可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我,从来没有怕过。”良久,他抬起头,清越声音低低的响在了我耳畔:“唯独这一次。”
心里像是下起了滂沱大雨,温润的把什么都淋湿了,这种感觉说不出是欢喜还是忧伤,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过,我不知道。
鼻子酸眼眶子热,像是迷路之后,被大人找到了,重牵上我的手,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这叫什么?是……依赖?
怎么可能……我干嘛要依赖一个,给我带来无穷无尽麻烦的鬼!
我是懊恼的,在我现,我居然觉得程恪能带给我安稳的感觉之后,更懊恼了。
“你等我五分钟……”程恪望着我,长长的睫毛抖动了一下,声音是柔和的,话语却是森冷的:“我去杀了他。”
“别!”我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李明朗,赶紧拉住了他的手:“这件事情,算了吧。”
“不行。”程恪的声音像是寒冬腊月的冰,凉的没有一丝人情味:“他敢动你,我就敢让他血溅三尺!”
他那种慑人的气势,让我觉得压得慌,也许太紧张了,我张口就说:“你要是真的觉得我那么重要,为什么瞒着我那么多事情?”
“你说,”程恪饶有兴致的打量着我:“我瞒着你什么?”
“我知道你晚上12点到1点45分,都出去!”我鼓起了勇气:“你告诉我,你每天半夜,都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