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两人对月独酌,好友可是千杯不倒的人物,今天怎么才喝了几杯就不行了?
“陛下?”薛程之回过神来,赶忙起身行礼。
哼,才不是心疼她呢!只是,只是,只是留着她的命将来好报这夺吻之仇!才不是,才不是想娶她呢!不是!
这句话在薛程之脑海里徘徊不去,宴会上丝竹声声,酒声震天,却丝毫没有让他从那柔暖的触感中回过神来。
“薛卿?”
“薛卿?”
“我没有别的意思,丞相大人,我喜欢你的味道。”
长得这般好看,收做面岂不美哉?
庄祈郁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张脸比不上陈清凝,但曾经也是名动京城,只要开口,那人还能不从?’
想着那人修长的手会抚摸自己的脸颊,庄祈郁就忍不住一阵羞涩,却全然忘了,那个人是和她爹分庭抗礼的左相!
就算是一介布衣,见过天鹅的人,怎么会爱上乌鸦?还是一只以为自己羽毛是彩色的乌鸦!
——
内堂
韩商坐在方桌边,端起了托盘上微凉的茶水,右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让薛程之坐下。
“辟元快坐,朕有事要跟你说。”
薛程之顺从的坐在他旁边,只是以为“朕”之一字精神一恍,猛然想起,这是个只爱天下的君王。
刚才不应该去劝那人的,就让她吃点亏,恨上自己的夫君,然后才好……
才好……什么?薛程之不知道,但是他就是感觉这个人不配得到陈皇后全部的爱。
虽然,看起来陈皇后不是那么爱她的陛下,反倒是对自己有好感,可是多年的夫妻感情,也不是说磨灭就磨灭的。
还好,她喜欢自己,就不至于那么难过……
喜欢我?哼,算她有眼光!
“辟元今天怎么了,朕见你在宴会上多次走神,莫不是喝多了?”韩商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脑袋上绿油油的帽子,只是轻声打趣着薛程之。
“陛下说的没错,臣今日不胜酒力,所以……”正打算与您辞行。
“行,等会你就先走一步吧,不过出宫前,朕想拜托你一件事。”说着从怀里拿过一只绣着鸳鸯的手帕。
“这手帕上是太医研制的安神香,日后若瞳禁足,朕不能时常去看她,劳烦辟元为朕再探一次单宁宫。”
“今日若瞳再宴会上受了委屈,路上又受了风,今夜肯定难眠,你也知道计划已经进行了大半,朕现在不能露出马脚,就拜托爱卿了……”说着,将手帕珍而重之的交给薛程之。
薛程之沉默了一秒,接过手帕:“不是陛下亲自给的东西,娘娘用着也不会好受。”
“不过陛下既然选择了江山,日后若是失了美人,后悔便也来不及了,臣无意冒犯,只是提醒一下陛下。”
作为好友最后提醒你一次,你若还不要她,这个人,我就接手了。
不过,就算你改变主意选择她,现在我也不会放手,是她招惹我,要是敢后悔……
后悔又能怎么样呢?囚禁她?自己又怎么舍得?
韩商没做声,似乎是在思考他说的话,薛程之便捏着手帕欲走,刚走了两步,便听见韩商说;
“薛卿觉得朕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