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瑾梦不敢说话,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声干净冷冽的檀木香味,他手指上的紫玉扳指在床帐内闪着微光。
夜寂静的可怕,陶瑾梦这会儿非常的想念她的爸爸妈妈。
如果她没有跟那个患者争执,此刻她应该在自己温馨的大床上看着专业书听着黑胶唱片呢。
陶瑾梦越想越难过,莫名其妙的到了这个地方,还恢复了关于陶瑾梦的一切记忆,还要带着这些伤害胆战心惊的活下去。
她微微侧过身去,双唇紧咬,不敢让自己出任何声音。
可微弱的啜泣和香肩微微的颤动还是让慕筠沛注意到,他睁开疑惑的眸望着女人单薄的背。
“做本王的王妃就这么可怕?”
沉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陶瑾梦的身体突然僵硬,都这样的还不可怕吗?
“我没有怕你,我只是对于自己所处于的局势有些焦躁。”
慕筠沛突然起身,伟岸的身躯半躺在床上。
她病了这许多年从未传给过他任何信息,怎么现在突然开始思考自己的处境了?
“着急与本王和离,是在陶府遇到了什么旧人?”
慕筠沛的话让陶瑾梦也瞬间起身,他这么说就还是不相信她呗。
“士可杀不可辱,即便我不喜欢你慕筠沛,我们也没有什么夫妻之实,但我也是有道德感底线的。”
陶瑾梦说话的语气和动不动直呼其名的做法,引得慕筠沛有些疑惑,不过倒也觉得有趣。
“王妃可知,被本王休了的女人是不可能嫁于任何男人的。”
“为什么女人就一定得嫁人?我就算是不嫁人也能生活的很好啊,外面有趣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女人就一定得拘于后院呢。”
陶瑾梦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不自觉的向慕筠沛挪动着身体。
慕筠沛剑眉紧拧,这个女人,有趣。
“你是不是对我的条件动心了?我真的可以帮你。”
“说说看。”慕筠沛突然被陶瑾梦吊起了好奇心,很想要听听她会说些什么。
陶瑾梦不自觉的盘腿而坐,一只玉手缓缓举起,一副要演讲的架势。
“你可以借助他人之手在朝堂培植自己的力量。”
慕筠沛还在惊讶于她的坐姿,她虽不是什么名门嫡女,但是国公家的庶女也是受过严苛调教的,怎么会这么不拘小节?
“我们借助颖王的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除掉一些朝堂上的力量,据我所知,有些当朝大员仗着恩宠太过放肆了。”
慕筠沛紧拧的眉心再也无法散开,这个女人的心思倒真的是缜密。
“魏清影三日后回门宴,颖王会去,颖王爱玩,如果被司马坊之子郑现滨邀请去玩耍,顺便现一个赌场,你猜陛下会怎么做?”
陶瑾梦连计策都想出来了,赌坊在古代是很正常的。
但是赌大钱,玩死女人这些,如果被陛下知道,司马坊司长的位置那可就不保了。
到时只要让颖王慕筠灏去推荐自己的人,那多疑的陛下势必会不同意,慕筠沛的人也就有可能顶上了。
“啊!”
陶瑾梦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就被慕筠沛突然掐住下巴。
“你到底是谁?”阴冷的质问声传来,陶瑾梦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侵身。
陶瑾梦抓着他的手臂躲闪着,一个幽禁于此的女人确实不应该知道这些。
不过这些都是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陶清瑞说与她听的,现在又存于她的脑海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