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肯定睡不成了。
困到不行的苏鸿宇暴躁地想打人,却只能带着十万个不情愿乖乖爬起来穿上外套,打开门准备出去看看是谁扰了他的清闲。
门外闹腾的还是个熟人,杜鸿轩,他不顾院门口书墨的阻拦,一个劲儿往里走,嘴上还高呼着“让老夫去见教主大人,老夫有急事禀告”。
见这人铁了心往里闯,书墨也很无奈:“杜主,教主大人已经歇下。您不如在门口等等,容在下先去通报一声。”
杜鸿轩连连摇头:“老夫这事儿急得很,等不得。”说着,把侍卫们往旁边一推。
侍卫们怕伤到他,不敢用力,只能眼睁睁看着杜鸿轩三两步越过他们,和书墨对峙。
“怎么回事?”苏鸿宇一声问句结束了这场争执。
杜鸿轩反应最快,俯身一礼:“见过教主。”
剩下的人如梦初醒,在地上纷纷跪做一团,齐声道:“见过教主大人。”
“这么晚了,杜老有何事急着见本座?”
“回教主,燕主失踪已经有一天。”杜鸿轩语极快,言简意赅。
。。。。。。这确实是个大事。
苏鸿宇侧身让开位置:“杜老进来详谈吧。剩下的人就散了吧。”
“是。”
屋内,两人分主次坐定。
不等苏鸿宇再问,心急的杜鸿轩就竹筒倒豆子般把事情经过都抖出来:“今日一早,小老儿拿着商的账务去寻燕主,却听阡守门的侍卫说,燕主未到。小老儿只以为燕主起的晚了,并不在意。直到下午再去,燕主仍未出现,才觉事情有异,就去了燕主住处。谁知几次敲门皆无人回应,心急之下破门而入。床上被褥散乱,却不见人影。”
苏鸿宇边仔细听着,边拿起桌上放凉的茶,倒了半杯递到杜鸿轩手中。
杜鸿轩接过茶,道了声谢,将茶一饮而尽,继续道:“小老儿心知不妙,排商的人手四处去寻,一无所获,只得求见教主。”燕飞是他的好友,一声不吭就消失,让他不能不担心是不是有什么歹徒潜入衡教。
苏鸿宇暗自琢磨,这人不会是景凌之让人给抓了吧?毕竟前几天他才和对方说过燕飞有问题。
想是这么想,他面上不露分毫,只是应到:“此事本座知道了。杜老放心,本座这就安排人手调查此事。”
杜鸿轩赶忙谢过:“小老儿先替燕主谢过教主。”
“不必如此。若有消息,本座必派人通知杜老,还请杜老安心。”苏鸿宇安抚道。就算他再怎么烦燕飞,杜鸿轩怎么说都是衡教颇有名望的主,该给的脸面还是要给的。
“那小老儿就静待教主佳音了。”杜鸿轩颇为识的告退。
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苏鸿宇坐在桌边,透过开着的窗目送杜鸿轩离开。直到望不见背影,才收回目光,眼睛在窗外的树上掠过,手指微微曲起,在桌上轻叩几下,对着空无一人的方向,突然道:“说吧,燕飞在哪儿。”
虽是问句,语气却颇为肯定。
知道主上是在问自己话,躲在树上的影二轻轻翻进房中,低头跪在苏鸿宇面前,老老实实答道:“回主上,燕飞现于影卫营大牢中。”还是他跟着统领大人去捉的。
“凌之呢?这么大的事,怎不事先和我说一声?”
听主上提起统领,影二的心立刻高高提起,左思右想不知该怎么答,索性缩着头装死,希望能逃过一劫。
向来有问必答的影卫居然没出声?事出反常必有妖,苏鸿宇眼睛一眯,影二绝对有事瞒着他。他试探性地问:“凌之呢?”
“。。。。。。统领他。。。。。。属下。。。影一。。。。。。这。。。。。。”正纠结间,一股极其磅礴的威压凭空显现,几乎不给影二丁点反应时间,直挺挺压在他身上。骤然遭遇如此重压,影二来不及提起内力相抗,原本挺直的背被迫匍匐在地上,动弹不得,冷汗瞬间布满全身。
“凌之在哪儿?”
冷淡而颇具威严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硬生生把原本的疑问念成了胁迫。
主上这段时间太温和,竟让他不觉间失了分寸!杂七杂八的念头瞬间被清出大脑,唯有“服从主命”一个念头占据了全部的思绪:“统领昨晚离教,目的未知。属下冒犯主上,请主上降罪。”
“自己去找影一领罚。”苏鸿宇丢下这一句话,衣服都来不及换,只草草拢好外套,就运起轻功往影卫营而去。
被人打扰的烦躁,对影卫吞吞吐吐的不满,还有对景凌之擅自行动的担忧,种种情绪纠缠在心里,一股不详的预感蔓延开来。景凌之临行前抓了燕飞,那就是说,他的去向与燕飞有关。若真如此,必有危险在等景凌之自投罗网。
苏鸿宇不知道燕飞为何要引景凌之离开衡教,也不知道景凌之为何明知陷阱仍要踩。他只知道,自己想去找景凌之,得先探清楚情况。别救人不成反拖了后腿。
必须撬开燕飞的嘴问个清楚,不计任何代价。
理清楚思路,苏鸿宇本就运到极致的轻功又快了几分,不多时就来到影卫营,熟门熟路往大牢的方向而去。
没走两步,忽然想起似燕飞这般重要的人物,必定不会被关在普通牢房里,又匆匆掉头,赶往刑堂。
那里有影卫营的密牢,极为隐蔽,易守难攻,曾经就连景凌之都被关在里面,险些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