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解释显然无法让书画满意,但也让她知道了身为影卫统领的景凌之态度。多年共处,书画对景凌之的了解也不浅,她明显放松下来:“那我就静待你的好消息了。”
“在这之前,”景凌之强调,“这件事你最好装作不知道。”
书画也不是什么愣头青,轻重缓急她还分得清:“您不说我也知道。”真要说起来,春华秋实他们的疑虑还是她打消的。
犹豫了一下,景凌之又补了一句:“在一切解决之前,照顾好主人。”
“这是我的本分。”书画应下,“就此告辞。”
苏七藏身在高高的树枝上,将气息收到极致,整个人仿佛与身下的树木融为一体。
直到林子空无一人,又过了许久,他才从树上一跃而下,站在景凌之与书画曾交谈的地方,拔出在他的打磨下越锋利的短剑。
一张冷肃的脸映在剑上,被苏七看入眼中。
若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那再等等也无妨。影卫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守着主人的命令过了十几年,再等下去又如何?
若真的无法挽回,这个孤魂野鬼夺去了小主人的身体,那他就杀了这个冒牌货,为主人、小主人报仇。
九泉之下,再向主人请罪。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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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如往常一般,燕飞捧着一本账本,把算盘拨得噼啪作响,偶尔瞅一眼立在堂下低着头不敢说话的小厮。
看着平淡无奇,各中烦闷也就只有燕飞自己知道了。
他交代探子办的事儿,这都已经过去五六天,还没个回应。
若是今天还没消息,那明天就再换个人去查,燕飞一面想着,一面随意拨拉两下算盘。
一两声鸟鸣突然响起,混在一片蝉鸣鸟叫声中并不显眼,却让燕飞停下手上的动作。
他“啪”一声合上账本,手一扬仍在小厮脚下:“你这算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回去重做。”说罢,手往身后一背,眼都不抬径自离开。
小厮被吓得一个哆嗦,战战兢兢捡起账本,差点忘了路该怎么走,同手同脚离开书房,转头写了一张小纸条传出去,才唯唯诺诺离开。
燕飞回到自己住处,随便找个理由说自己乏了想休息,把所有人往外赶,末了叮嘱看门的小侍卫谁都别放进来,然后把房门一关,从里面反锁好,几步走到床边,一手掀起床上的铺盖,在床板上东敲敲西敲敲。
不一会儿,床板悄无声息地向侧边划开,露出其下黝黑的入口。
燕飞轻车熟路跳下去,摸着黑走了十数步,就看到一盏微弱的油灯散出橘红的光,成为黑暗的地道里唯一的光源。
捧着油灯人见到燕飞,赶忙弯腰行了个礼:“见过燕主。”
“行了行了,你们东华派的人就是礼多。”燕飞不耐烦地一挥手,“老夫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衡教的影卫果真名不虚传。若不是领头的人曾在清阳县城郊外被下过追踪散,这次还真不好办。也多亏燕主料事如神,居然猜得到那领头人身上有追踪散,才能事半功。。。。。。”
“废话就少说。你到底查出什么来了?”话虽这么说,燕飞对这番吹捧还是挺受用。
上次的袭击,若不是他给东华派那些废物打掩护,他们怎么可能带足了兵器补给绕过重重守卫来到常山脚下。若不是他提了意见让那群死脑筋带了追踪粉,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掌握影卫营动向。
只可惜这追踪粉必须配以相应的鸟禽才能用,在衡教实在太过扎眼,否则哪儿用得着这么麻烦。
东华派的人将燕飞的自鸣得意尽数看在眼里,心中不屑,面上却不显现,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们的人一路远远跟着那群影卫,一直追到一个叫王家村的地方,打听到他们似乎在问询那里是否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燕飞追问:“什么奇怪的事儿?”
东华派的人对此也是一头雾水:“这个就不太清楚了。不过听手下说,十多年前,王家村有个人被鬼魂附体,成天胡言乱语,最后被一把火烧死,当时还传的沸沸扬扬。除了这个,也就没别的了。”
“还有呢?”
“他们在一个池子边呆了半天,就离开了。”
鬼魂附体。。。。。。鬼魂附体。。。。。。这和影卫营能有什么关系?要说胡言乱语,这衡教也没见谁符合这个条件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最关键的是。。。。。。燕飞问:“老夫所说合作之事,你们长老可有回复?”
“燕主,我们长老说,上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都办砸了,我们东华派亏了不少影卫。这次就。。。。。。”
燕飞一脸怒容:“上次没得手是你们东华派的影卫不顶事,那么多人围六个都能让人给跑了,还硬是等到了救援,这怎么能赖在老夫的头上!”
骂完,许是见对方脸色太难看,自己毕竟有求于人,终是放缓表情,循循诱导:“之前是准备不足,没料到不过俩黄毛小儿,本事却挺大,失手也是无可奈何。既然不能同时杀了两个人,何不抓住这次机会,先除掉景凌之。到时,苏鸿宇失了左膀右臂,自然方寸大乱,实力大减。我等再想办法乘虚而入,何愁不能成功。”
东华派的人一竖大拇指,赞到:“果真不愧是燕主,实在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