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场注定难捱的坦白局。
傅砚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低笑了声,“三年前。”
三年前。
那是傅砚舟从国外回来不久,京城突然开始传闻他身体不好,经常拜访寺庙,爱上佛珠这类东西的时段。
姜泠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那么久啊。
她产生的第一个念头竟是,那么他该做过多少次这样的梦。
怪不得他有时会露出那种难以克制的偏执举动。
有点难受。
她不由想到车祸车那道唤回她神智的声音,以及在她视线模糊时来到她身边的人。
她曾在梦里看到了那个人是傅砚舟。
“我被车撞之前的几秒钟,那个提醒我的人,是你吗?”
傅砚舟垂下眼,说,“是。”
即便心里已经确定了,但得到他本人的承认,姜泠的眼睛还是酸涩了一瞬,“所以,那个跪在我身边的男人也是你,对吗。”
傅砚舟说,“是。”
傅砚舟从梦里醒过来,脸色就一直很苍白。
这会儿看姜泠眼睛突然湿了,一下子就慌乱了不少,他抿了抿唇,重新把她抱回怀里。
姜泠难过的将额头抵在他肩膀。
傅砚舟低头亲她,他现在最看不了她不好了,一丁点儿也不行,他的吻透着明晃晃的讨好,“别哭,嗯?”
“我的情绪已经到临界点了,幺幺,你乖一点,别再让我心疼了。”
姜泠抓住他的手臂。
他哄她,“乖一点,心疼心疼我。”
姜泠窝在他怀里安静了一会儿,很低的“嗯”了一声,“我那天来相亲就是想改变这一切的。”
“我没本事,想不到其他法子。”
傅砚舟扬了下眉,逗她,“拿下了我,还叫没本事?”
听出他在故意逗她开心。
姜泠配合的“噗”地笑了一声,“也是哦。”
片刻,他叫她,“幺幺。”
“嗯?”姜泠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忽视了什么东西,正琢磨着。
但她一时间有点抓不到那个点。
“谢谢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傅砚舟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吻了吻她,低声说着。
换做其他人,就算不恨他,怕也是早就远离他了。
“辛苦你了。”他说,“我爱你。”
姜泠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她抱住他脖颈,轻快的笑了笑,“现在我的秘密你都知道了,都过去了。”
“如果觉得心里愧疚,那就多对我好一点。”
“我这辈子幸福,就不计较啦,傅砚舟,你表现好点儿,我下辈子就还选你。”
傅砚舟低笑,“好。”
哪辈子你都只能选我。
傅砚舟抱着她下床去浴室洗了把脸,他自己也整理了一下,然后抱着她重新回到床上。
关了小夜灯,躺下后重新把人拢在怀里抱的密不透风,贴着她蹭了蹭她的脸,低声道,“睡吧,其他的事情咱们慢慢说,嗯?”
姜泠乖乖的赖在他身边,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反正这一辈子那么长。
她往男人怀里缩了缩,抱着他的腰闭上眼,本以为应该睡不着的,但睡意来的很快。
剧烈的情绪波动能起到加剧疲惫的作用。
在沉沉坠入睡梦中的那一刻,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捕捉到了那抹奇怪的地方。
傅砚舟说他三年前就开始做这个梦了。
可事实上,三年前她才十九岁,而她重生的时间是二十二岁啊。
三年前她都没有重生,他又怎么会梦到她死在车祸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