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蔽在眼前的血色尽数褪去。
“信你。我信,幺幺。”
他呼吸粗重了几分,挣脱开那将他缠绕住的噩梦,却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新的恐惧中。
“我相信。”傅砚舟抱紧了她,嗓音低哑。
不论他是不是真的相信。
有他这句话,姜泠紧绷的心和身体瞬间就松了下来。
她的眼泪摇摇欲坠的挂在眼角,湿漉漉的杏眸看着他,不确定地问,“你相信我?”
“嗯。”他低应。
“对不起,幺幺。”
姜泠感受到他密密麻麻落下来的吻,他忽然染了些凉意的唇啄吻着她的脸颊,脖颈。
“我相信你。”
你说什么我都信。
他只是害怕。
在姜泠说出重生这个两个字时,他就觉得,好像折磨了他几年,他害怕了无数个日夜的梦魇,快要成了真。
不好的预感那样可怕。
姜泠不知道他的异样从何而来,只当他虽说信了,也觉得重生这种事实在是荒诞极了。
安静了几秒。
她被他抱在怀里,他抱的她有些紧,不太舒服,但姜泠这会儿需要这样的安全感。
呼出了一口气,再说话时她的语气就轻松了不少,出声继续说。
“你应该知道,让一个从小就接受‘无神论’的社会主义接班人突然面对重生这种玄学的事,有多不可思议。”
姜泠没有注意到,抱着她的傅砚舟身体绷着,握着她腰将她往怀里贴的手指忽然颤抖了一下。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任何事情的生都会有因果。
倘若姜泠的重生是果,那么因呢?
是什么样的“因”,才能解出来“重生”这样的果?
这一刻,他恨自己的聪慧。
死亡。
没有“死亡”这个因,怎么会有“重生”这个果。
他的小姑娘经历了死亡。
像梦里一样。
傅砚舟感觉到一股难以呼吸的难受,她还没说究竟是不是,他就已经被逼红了眼,险些落泪。
“我一觉醒来,睁开眼,就现自己从二十五岁那一年,回到了二十二岁。”说起现重生的时候,姜泠的语气甚至带着一丝轻快。
确切的说,她生在腊月的下雪天,是小生日,那时的她只是虚二十五岁,若按周岁,她不过二十三。
姜家破产了,姜父被一群可怕的豺狼虎豹逼进监狱,姜母因一连串的打击而精神恍惚。
她用所剩不多的钱买机票远赴国外却没有得到渴望中的救赎。
这些,一夕之间生的世界颠倒般的可怕事情,压在走出校园不久的她身上,压的她喘不过气。
无时无刻都感到黑暗,痛苦,但她没想过死亡。
她正处在未来充满灿烂与光明的年纪。
哪怕生活突然赋予了她许多许多的痛苦,甚至残酷到将她逼到了绝路,她也想活着。
可车祸夺去了她鲜活的生命。
睁开眼,重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年纪,一切都没有生,她当然高兴。
这意味着她还有机会去改变未来会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