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弟弟复仇,为了生活,为了让妻儿过上有钱的日子。
视作信仰不惜用命去效忠的大人。
他用尽了一切恶毒词汇,去骂投屏上那一对苟且的男女。
暧昧与恶心交织的呻吟同他污秽的唾骂交杂在一起。
韩晔几乎按不住他挣扎的劲头。
忍不住低骂了声,“操。被绿了的魔力就这么大?一下他妈回血到百分百?”
男人不知被那个字眼戳中了伤心处。
那股从心底燃烧起来的怒意,失去的理智,没有维持住,一下子泄了气。
他从歇斯底里的嘶吼,突然泄去了所有生气。
“啊——”
他用血淋淋的双手捂住脸颊,跪伏在地上,埋着头低低呜呜的哭起来,不停的哽咽着,“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呜,为什么……”
视频仍然播放着。
傅砚舟有些疲倦的按了按太阳穴,向下抬了一下手臂,周时礼看了他一眼,面容不动道,“够了。”
韩晔上前,将投屏按了暂停。
“头疼?”周时礼重新续了一杯茶递给傅砚舟,关心道。
傅砚舟闭了闭眼,低声道,“没事。”
恶心,厌烦。
他本不欲涉足这些肮脏的事。
官是官,商是商。
前者清正廉明,为人民百姓服务便是这个字所代表的责任。后者虽为利益,却也用之于民。
百姓本是民生之根本。
官商却为利而勾结,做尽了些肮脏低下的事。
他不屑,懒得沾。
然时局使然,他不招惹,不代表别人会放过他,放过他的爱人。
他更怕的是自己像梦中那样,护不住他的妻。
傅砚舟不知道姜泠是从哪里察觉到姜氏的危机。
以至于让她一个不过二十出头的单纯小姑娘才大学毕业便出来相亲,试图用婚姻去交换一个靠山。
她甚至不够清楚,京圈这个圈子里的少爷们,能有几个好人。
她这样单纯的,生的那样漂亮,最容易勾起男人的征服欲,她以为有了合同,对方答应了条件,便有了保障。
实则不然。
有几个能在泥石流中像姜氏那样保持着自己的清醒与冷静,为了谋取更大的利益与高官位的人同流合污,又怎么会去保她的姜氏?
封尉吗?封家吗?
有从官背景的封家干不干净还要另说。
人性对利益的贪婪,永远没有尽头。
又是谁,什么事情,让姜泠对这样隐秘的事情有了警惕之心?
周时礼道,“别想太多。”
四大家族并不像外人想象中的那样疏远,更没有那么容易被挑拨。
他们也都不是吃素的。
傅砚舟漫不经心地将茶饮尽,撩起眼皮,神情漠然地看向地上已经止住嚎哭的男人。
他语气平静,淡淡道,“现在想说了吗?”
“还是继续衷心的替你尊敬的大人,背着你给你戴绿帽子的老婆,喊别人爸爸的儿子,为他们卖命?”
寂静片刻。
男人浑浊的眼底布满血丝,咬着牙恨极地痛苦道。
“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