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去一段距离,累得柳迎儿气喘吁吁,边喘边笑,小脸红扑扑的,一对酒窝特别明显,元封的手还被她拉着,一股冰冷的感觉传来,柳迎儿的手很冷。
“冷么?”元封问。
“嗯,都麻了。”
“来,我给你暖暖。” 元封捧住柳迎儿一只手用力的搓着,还在上面呵着热气,忽然柳迎儿脸上一红,这回不是那种冻出来的红晕了,而是一种含羞的酒红,她一把抽出自己的手,跑开了。
或许是我这个叔叔表现的太暧昧了一点吧,元封心中直后悔,也不好意思去追,在旁边找了个树桩子坐了下来。
忽然,一只冰凉的手伸进了元封的脖颈子,冷的他一个激灵,刚想回身反制,就听见熟悉的咯咯笑声,又是柳迎儿。
……
柳迎儿终于闹够了,这才在元封身旁坐下。
“叔叔你好厉害哦,一个人对他们十几个都不落下风。”柳迎儿满怀崇敬地说,也不知道是夸元封呢,还是在贬他。
元封哭笑不得,堂堂西凉国主,统兵十万的大元帅,对付一帮毛孩子也能称得上厉害,他实在是没语言了。
“爹爹说我永远也长不大,我看叔叔也差不多,和我一样贪玩。”
“这个……因为我没玩过这些游戏。”
“哦,那你小时候都干什么了?”
元封回头望望那帮又在欢蹦乱跳的半大孩子,眼前浮显出在十八里堡的生活场景,是啊,我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在干什么。
练功,除了练功还是练功,元封自幼所学习的每一项东西都和杀人、打仗有关,他根本就没享受过无忧无虑的童年。
叔叔死后,元封才融入正常社会,在胡瘸子马肉铺里当伙计,每日里就是烧锅切肉喂马,为自己的生活奔忙。
再后来,他杀了独一刀父子,年仅十五岁的少年带着十二个兄弟,撑起了一片天,百里夜袭黄草铺,杀人,劫掠,打出了十三太保的赫赫威名。
这帮京城的孩子还在无忧无虑的享受着童年和少年的生活,元封在他们这个年纪,已经开始了刀口舔血的生活,为了不被人杀而被迫杀人,这一切,柳迎儿又怎么会明白。
元封沉默了,柳迎儿似乎感受到他的伤怀,不再多嘴,两腿悬空晃悠着,露出裙下一双西域风格的羊皮靴子,这还是在芦阳县时候百姓们献给柳松坡的礼物,柳大人不收贿赂,但是百姓们的真心实意,他还是乐于笑纳的,当然事后总会加倍付钱,不让老百姓吃亏。
不远处的亭子下,一双眼睛色咪咪的望着这对小蛮靴,咕咚一声,色眼主人咽着口水。
“粉粉嫩嫩,娇憨可爱,此等人物京城少见啊,胡能,去把那女子请来。”
名叫胡能的家丁正一正瓦楞帽子,趾高气扬的走过去,来到柳迎儿面前道:“这位小娘子,咱们家少爷请你过去坐坐。”
柳迎儿一愣,抬眼望过去,不远处的亭子里坐着几位年轻公子,貂裘纨绔,器宇轩昂,一看就是官宦人家的子弟,光长随就带了十几个,食盒,锦垫,围棋,笔墨都带着,远处还停着几辆豪华的马车,排场够大的。
当中一位年轻公子,想必就是邀请人了,他手握纸扇故作风雅状,微微颔,向佳人致意。
柳迎儿噗嗤一下就笑了,又露出两个迷人的小酒窝。